在那之后, 塞廖尔就再也没有见过那个omega,他不知道他是谁, 就连一星半点的消息也是探听不出来。
他在白鹭洲已是位高权重,如此这般的去找一个人,还找不出一点蛛丝马迹。在白鹭洲能够做到这一点, 阻绝他获知那个omega所有消息的人只有一个,那就是盛东阳。
塞廖尔自己也知道, 就因为这样一个连面都没有见过, 话都没有说过一句的omega去恨盛东阳,这很可笑……
但他就是恨他。
而且, 时至今日看着盛东阳满心满眼具是他所谓的正君,塞廖尔越发的觉得自己的决定一点错也没有。
像盛东阳这种拥有一切的贵族, 口口声声说着爱他,身边的情人不也还是一个没断过,最后也果真如他所想的一般娶了一个omega回来做自己的正君吗?
在这段所谓的关系里,盛东阳的地位决定了他想要收手,就能随时收手,而他一旦真的陷下去了, 被抛下了就真的一无所有了……
因此,他一点错也没有,他这些年来所做, 所作的每一个决定都是对的。
现在盛东阳不就如他所想的一般厌倦,冷落了他,打算还他自由了吗?这正是他心心念念想要的结果, 他很高兴。
塞廖尔这样想着又是灌下了大半杯酒。
“你怎么不说话?”艾伯特牵着盛东阳的手,跟着音乐的旋律,拉着他转了一个圈,当将人搂到自己怀里的时候,他忍不住冷声开口。
盛东阳先前和约会的时候一直是很能聊天的,但自从洞房那一晚以后,对着他的态度却是拘谨,踌躇了许多,不再像之前一样聊得开了。
盛东阳跟着旋律,又是同艾伯特拉开了些许距离:“我不太会说话,我怕我话说得不好听,又要惹得殿下不快了。”
面对艾伯特这样一个较真,打直球又喜欢自己的alpha,他实在是不知如何是好,不敢像之前一样乱撩了。
艾伯特挑眉,俨然却是并不满意他给出的答案:“你什么意思?你觉得你和我无话可说?”
“当然不是,我只是怕我说得多了,词不达意,又要惹得殿下误会了。”盛东阳连忙矢口否认,他深刻检讨反省了自己,不得不承认会让艾伯特对他造成这样的误会,都是他口无遮拦的过失。
这个责任他必须得负。
艾伯特直勾勾看着他,不避不让:“误会?误会什么,误会你喜欢我吗?”
“这……”盛东阳没料到他居然这么直白,当即道:“我不是这个意思。”
“是不是这个意思都好。”艾伯特冷哼了一声,却并未将此放在心上:“之前就算是我自作多情,自以为是好了……但我的意思,我想你应该明白。”
虽然之前的自以为是让丢脸之至,倍感屈辱,但艾伯特从来不是一个拘泥于过去,钻进牛角圈里就走不出来的人。
不管是什么导致他产生了那种误会,既然他已经喜欢上了盛东阳,他就没打算后退,放手……
盛东阳不可思议地看着他,完全没有想到艾伯特之前看上去还那么生气,那么恨他,居然这样快就自我调节好了。
盛东阳愣了片刻,方才慎重道:“我对殿下并无非分之想。”
艾伯特喜欢他,他虽然很感动也很愧疚,但十动然拒……在他目前尚未走出前一段感情对他带来的惨烈影响之前,他实在是无法做到投入到另一端感情里面去,尤其艾伯特还这么的出色,这么的优秀,感情是那样的澄澈,那样的灼热,纯粹。
若艾伯特并没有喜欢上他,只是想和他约炮,盛东阳也许会为了要个孩子或者合作和他试试,但艾伯特这样的认真……
盛东阳是真的很怕自己不能全心投入这段感情,辜负了他,伤害到他纯粹的感情和这样喜欢自己的一个人……
因此,他只能也只敢选择退却。
而且,就单纯的择偶观念来说,艾伯特的性格过于强势,又出身奥斯菲亚皇室,也非是他期望的那种贤惠本分的伴侣类型……
自己恐怕也给不了他,他想要的。
盛东阳认为这是他作为一个年长者必须要考虑到的东西,不能为了获得救赎,想要从一段绝望的感情之中纠缠出来,就去伤害别人。
“以前没有非分之想,那么现在就给我好好想……”盛东阳想后退,艾伯特却是态度强势没有丝毫让他后退的意思。
盛东阳惊愕地看着他。
艾伯特步步紧逼:“我以前从没喜欢过人,但既然喜欢上了,那就没有后退的道理。你现在不喜欢我没有关系,我可以给你时间,勉强追追你……”
他不知道他为什么会喜欢上盛东阳。
这样花心滥情,情人繁多的一个人,明明该是他所最为厌恶的存在才是,但不知道为什么,就好像冥冥之中早有注定一样,从一见到他开始,他的视线就再也离不开他了,会为他的亲近,邀约和夸赞感到欢喜,也会为他的忽冷忽热而感到辗转不安……
睁开眼睛,想要见到他,在睡梦中,也想要梦到他。
情不知从何起,一往而终……就好像是命中注定,冥冥之中早有安排。
遇到盛东阳,他方才觉得自己也是个有血有肉,有对爱情渴望的人。
“你现在不喜欢我,我相信你以后一定会爱上我,我这么优秀,你没有道理不爱我。”自信和傲慢几乎是从他骨子里溢出来的东西,就连告白也是说得如此强势自我。
这样强势又咄咄逼人的态度本该是让人心生不喜的,但盛东阳看着他灼灼生辉,漂亮得让人移不开视线的眼睛,却是心下一动。
他忍不住别开头,不敢看他:“殿下……”
盛东阳想要说点什么,但却又不知说什么才好。
“你不用给我答案,我们之间来日方长。”艾伯特没有给他把话说完的机会,就已是直接打断了他。
盛东阳看着他精致得过了分的脸,一时之间竟是说不出话来。
盛东阳被他灼热的视线注视着,顿时有些局促。
就在这时,宴会厅距离他们不远的地方,却是传来了“拍啦”一声,清脆而又刺耳的酒瓶摔碎的声音。
盛东阳顺着声音源头方向看了一眼,却见好像是塞廖尔那边发生了什么事。
他几乎下意识的就想过去看看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但在看到沈子涵匆匆赶过去以后,意识到现在的情况,盛东阳当即撤回了视线,再未对那边投注分毫关注。
回过头来,却见艾伯特正不满地看着他。
宴会厅中的音乐,逐渐接近尾声。
舞蹈结束的礼仪是该要两个人相互行礼的,盛东阳这边刚刚依照礼仪弯下腰,下一刻他的手臂便是被艾伯特强势的拉住了。
艾伯特十分愤怒的吻,不,是咬了上来,结结实实地又是一个热吻。
看着盛东阳唇上留下了一个明晃晃的牙印,他才满意地笑了起来。
盛东阳立刻愣在了当场。
整个舞池中的人皆是愣在了当场,完全没有想到这位奥斯菲亚皇室的帝卿居然这样豪放,就这么亲了他们家公爵。
紧跟着,全场传来的就是此起彼伏,震耳欲聋的尖叫声,掌声和口哨声。
这场迎接公爵和新正君的晚宴上,是有许多媒体驻守的,在盛东阳邀请艾伯特跳舞开始,摄像头就已是争相恐后地对着他们拍了。
整个白鹭洲的星际广场瞬间就是炸了。
“我的天哪,都说我们白鹭洲民风豪放,这位奥斯菲亚来的正君才是真的好杠,好主动,好豪放啊。”
“突然一下子被虐狗了,他最后那么一下,是在宣示主权吗?这个正君,粉了,粉了。”
“本来我还不太满意这个皇室随便塞给我们家小泰迪的正君的,但今天看到他们站在一起,却意外的觉得配,感觉正君好爱我们小泰迪啊。”
“虽然觉得其他几房现在有点可惜,但不得不说,这个正君有点霸气,很得我心。”
“呵呵,只有我一个人讨厌这个奥斯菲亚的帝卿,觉得他太善妒了,一点贤良淑德的正君样子也没有吗?”
“+1其实我也觉得他不太适合当正君,我们白鹭洲大好omega那么多,为什么要娶一个帝星的当正君。”
“呵呵,你们都跪久了,被皇室洗脑了吧?就这位帝卿哪里比得上我们公爵后宫里面任意的一个了?”
艾伯特两吻成名,凭借婚礼上加上,宴会上两个极其强势的吻给白鹭洲人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成功霸占了白鹭洲星际广场的热搜。
盛东阳今天晚上其实挺不想和塞廖尔碰面的,一直有心回避。
可人偏偏有的时候,就是这样越是不想什么,越来什么。
盛东阳上个厕所,出来洗手的功夫,却是与塞廖尔在厕所门口来了个不期而遇。
宴会厅那么大,厕所这么多多,偏偏他们两个就这么碰上了……
塞廖尔喝得有点多,整张脸都红了,眼睛里也是布满了红血丝,一副酒气熏天的样子,整个人都踉跄不稳的样子,神志也不太清醒,看上去好像随时会昏倒。
盛东阳本有些不知如何面对他,下意识想要回避,但考虑到自己日后还要用塞廖尔,两人之间的关系避无可避。
太过回避,反倒显得自己过于在意了。
“你没事吧?”回想起,塞廖尔在宴会上的一番动静,盛东阳调整好自己的心态,当即客套性地问了一句。
塞廖尔似是已对盛东阳恶语相向习以为常了,出口就是没好气的一句:“我的事,用不着你管。”
盛东阳看他状态不好,本只是礼仪性的关怀了一句,讨了个没趣当即闭了嘴,扭头就走。
考虑到以后工作上的联系,盛东阳本是打算和他找个时间好好谈谈的,但绝不是现在,绝不是塞廖尔这样一副酒气冲天,意识不清的时候。
他再不会拿自己的热脸去贴塞廖尔的冷屁股,让对方痛苦,自己也痛苦了。
从今往后,他和塞廖尔之间就只有工作上的关系,也只剩下工作上的关系了。
“等等。”塞廖尔看着转身就走,再不像从前一样小心翼翼关怀备至上前贴着自己,好似已是对自己没了一丝一毫感情的盛东阳,心下不明所以的当即生出了一股就连自己也是无法遏制的愠怒,被酒气冲昏了头,根本没过脑子的就是突然叫住了盛东阳。
盛东阳踌躇了片刻,还是顿下了脚步。
塞廖尔突然死死看着他,突然一下子满怀恶意的勾起了唇,开口就是讥嘲:“我很好奇,像你这样变态的alpha真的能标记得了omega吗?该不会是要我们新娶回来的那位正君独守空闺吧?”
盛东阳冷冷看着他,早已是习惯了他这样的恶语相向。
这些年来,他们以最恶劣的言语刺伤彼此……已是不知多久不曾好好的说过话了。
“毕竟,你可是只接受得了alpha的。对omega根本不行,那样的话,我们的正君可就可怜了,人家好像是被你的表象所欺骗了,很爱你呢?”盛东阳的态度已然改变了,塞廖尔却浑然不知,勾起唇来,笑得凉薄比哭还要难看。
似是要借着酒劲将自己心下对于盛东阳的全部恶意具是宣之于口。
盛东阳一动不动,他却越说越来劲:“你跟他上过床吗?对着omega,你硬得了吗?”
盛东阳心下怒火翻涌,几乎又要重复过去和他一遍又一遍激烈的争执,但理智却是很快拉回了他的神思,让他不再重蹈覆辙。
他很快平静了下来,直视着塞廖尔一字一顿道:“很抱歉,这与你无关。”
他的事情,从此以后都与塞廖尔无关了……
塞廖尔的手在不自觉间紧握成拳,手上和额头青筋具是暴起,就像是他们过去无数次争执时一般。
但盛东阳却是再没了和他争执的兴致了。
他深深地看了塞廖尔一眼:“我的事情从今以后都与你无关了,我现在如你所愿把你的自由还给了你,你应该高兴才对,不是吗?”
“既然高兴,就好好珍惜,我们共勉。”
话音落下,他当即再不曾多看塞廖尔一眼,头...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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