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民开几个药方,王爷请人去抓药,”明岳略微思索了一下:“趁着下午光线明亮,我们午饭后便可以准备开始,不过王爷最好莫吃午饭了,免得手术后伤口不适。”
楚王默然点点头,明岳回到小楼里,迅速开好药方递给在门口等候的仆人。
在明岳的调动下,梧桐苑附近开始忙碌起来,而明岳自己也没闲着,他忙着用沸水给那些手术工具消毒,还准备了针线、纱布等许多东西。
看到明岳神神秘秘的样子,旁观的赵敏郡主忍不住问这问那,可明岳总是笑而不答,弄得赵敏有些恼火:“哼,不说就不说!等你做那个什么手术的时候,我自己看个明白!”
到了下午做手术的时候,龙且冷着脸走过来,恭请“闲杂人等”离开,这闲杂人等就包括了赵敏。
赵敏顿时傻眼,她刚想说话,只见公子羽也垂头丧气的被赶了出来。
梧桐苑里面,只剩下做帮手的龙且,负责传递工具的裴寂,专门烧水消毒的张召重。
梧桐苑大门紧闭,赵敏带着侍女在门口等得心急如焚,公子羽也很好奇,不时凑在门缝朝里面张望。
这个什么“手术”的时间倒是不长,半个时辰后,张召重脸色苍白的打开门。
看着张召重的脸色,赵敏心里咯噔一下:“老张,我父王他……”
张召重脸色异常古怪,他猛然推开拦着门的赵敏和公子羽,跑到院门口的水塘边哇的一声呕吐起来。
张召重不是没有杀过人,只是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这种场面:盯着血淋淋的伤口,有条不紊的用刀子割肉、用针线缝皮……
这血淋淋的画面,和比武场上的刀剑无眼更加震撼人心。
即便张召重心理素质不错,此时也被外科手术血腥的场面给震撼了一回。
赵敏看着不停呕吐的张召重满脸不解,随后,她看到裴寂也跑了出来,蹲在张召重身边也是大吐特吐。
门口无人了,赵羽、赵敏兄妹快步跑进梧桐苑,只见楚王趴在床上一动不动,明岳穿着一件造型古怪的衣服,正在水盆边清洗血迹斑斑的手术工具。
公子羽见楚王双目紧闭,脸色略显苍白,不禁有些紧张的问道:“龙先生,我父王怎么了?”
龙且的脸色也怪怪的,他淡淡说道:“请世子殿下放心,王爷只是睡着了,他的病症已经被这位小兄弟治好了。”
说完,龙且又脸色郑重的补上一句:“真是神乎其技,龙某生平闻所未闻。”
公子羽也是好生意外:皇朝之内有“十官九痔”的说法,可几百上千年下来,医生们研制了各种药方、药膏,但是还没有谁能够治疗“痔”这个看似渺小、实则顽固的病症。
明岳洗干净手术工具,将这些宝贝放在一个垫着纱布的箱子里,他有些疲倦的坐在梧桐苑的水池边,从小梧手中接过水杯一饮而尽。
龙且缓步走到明岳的身边,他的脸色永远都是那么冷冰冰的,但言语之中倒是颇为和气:“小兄弟,你师承何人?医术居然如此高明……”
明岳摇摇头笑道:“在下并无师门,只是一些祖传医术而已。”
龙且哦了一声,他上下打量了明岳片刻:“你的资质不错,是否愿意跟着我修习武道?”
明岳心头剧震,他努力压抑着表情的变化说道:“皇朝禁武多年,在下可不想惹麻烦。”
“皇朝只是不许私自习武,”龙且傲然说道:“你跟着我修习武道,自然会给你黑衣卫的身份。”
公子羽瞪大眼睛看着这边,龙且的声音不算大,但在公子羽这个距离上还是听得清清楚楚的。
公子羽,以及返回小院的张召重、裴寂,恨不得扑上去帮明岳答应这个收徒邀请……
明岳沉思了数息时间,他站起来恭敬的行了个礼:“多谢龙先生厚爱,但在下的理想是悬壶问世、治病救人,武道是杀人的事情,在下就不搀和了。”
面无表情的龙且没有暴跳如雷,他只是微微皱了皱眉说道:“小兄弟,你可知道多少人希望得到龙某的真传?你一表人才、天资聪颖,难道真的甘心在乡野间做一名医者?”
明岳再次行礼:“行医是毕生夙愿,在下只求此生无悔。龙先生,我有些疲倦,先回去小睡片刻了。”
说着,明岳转身就走。
龙且居然还是没有生气,他面无表情的看着明岳的背影,这情形,倒是被张召重和裴寂这些不相干的外人急得半死,张召重在明岳背后气急败坏的大吼道:“小子,你疯了?竟敢拒绝龙先生的好意?!”
走入小楼的明岳没有回答,只有年轻书生略显苍凉的声音远远传来:“别人笑我太疯癫,我笑他人看不穿。勿将富贵比贫贱,无花无酒锄作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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