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亲侄女进门,总不会失了体面。
“就按母亲说的办吧,这次劳烦二弟妹了。”贾赦虽有不甘,但眼下也别无他法,点头同意。
得到贾赦的同意,贾母打发人去请王夫人,把一干事宜交代清楚,令其操办婚礼。十几年下来,贾母十分了解这二儿媳妇的性子,面上一副菩萨样,内里最为藏奸,见不得人的事情也干了不少,于是不轻不重的说道:“老二媳妇,琏儿的婚事就交给你了,琏儿可是将来要承爵的,这婚事可是头等大事,万不可失了体面,惹人笑话。”老太太一句轻飘飘的话,让王夫人内心的刺痛,承爵,虽然他们一家住在正房,到底名不正言不顺,荣国府到底还是大房的。
“是,老太太,媳妇自当尽心,莫说事关府中体面,琏儿媳妇还是我内侄女呢。”王夫人按下心酸,笑着说道,一副慈眉善目的样子。
那额头受了重伤的邢夫人,被送回房间后,只是请了个大夫草草诊治,就躺在床上暗恨,她不相信这件事情没有宋氏那个贱人的手笔,宋氏那个贱人,不就是仗着生了一个庶子,才敢在她面前这么的猖狂,也不想想,这个庶子贾琮,现在才一岁,能不能长大还不好说呢。
摸一摸受伤的额头,可不能留下疤痕,老爷最看重美色,又忍不住自嘲,她就不相信,老爷对于嫡子娶二房的内侄女没有看法,只是碍于王大人的面子,不好拒绝罢了,找一个理由发作一番,偏偏她撞到枪口上,宋姨娘那个贱人,以为有了老爷的宠爱,有庶子就无法无天了吗?
想着等她病好了,就让宋姨娘好看,慢慢的进入梦乡,可惜这个想法无法实现,到了半夜,邢夫人高烧不退,奴才们不尽心,到了第二天中午才发现,已是昏迷不醒了,急忙请了大夫,服药之后并无效果,还有更加严重的趋势,到了第三天已经露了死相,忙请了太医诊治。
“王太医,我们太太到底如何了”红菱着急的拉着太医的衣袖问道。
“丫头,这位夫人的患有风寒,再加上失血过多,延误诊治,已经病入膏肓,老夫无能,告辞了。”太医摇摇头说道。
“太医,求求您发发善心,救救我们太太吧。”几个丫鬟跪下拦着太医不让走。
太医想着荣国府内正在准备办喜事,这个紧要关头,这要是长房太太过世,这荣国府一怒,他这个太医也难逃牵连,看着这跪着一地的丫鬟婆子,狠这心肠说道:“你们别拦着老夫,这位夫人实在老夫无能为力,你们还是早作打算吧。”带着药童就要走。
被一房丫鬟婆子哭跪着拦着,到底是动了恻隐之心,要事这个时候出事,这房里的一干丫头婆子都落不了好,只能留下一副方子离开。
邢悦恢复一丝意识,只听天外面一片哭泣嘈杂声,试着睁开眼,奈何眼皮子有千斤重,无论她怎样挣扎,都是徒劳,索性放弃,她应该是被人送到医院了吧,想她一个资深宅女兼剩女,整天为了工作忙活,好不容易不用加班有点空闲,在家休息,下楼买点吃食,居然倒霉的没踩稳,从楼梯上摔了下来。
头上生疼,相必从楼梯滚下来是摔到了脑袋,可别把脑子摔坏了,现在还能想到这些,看来这个可能性很低,看来自己的神经还真是大条,昏昏睡意又爬了上来,实在是困得不行,索性邢悦接着睡觉。
睡梦中,邢悦做了一个很真实的梦,这个梦很漫长,仿佛有十几年,她梦到红楼梦中的邢夫人,仿佛阅尽她的一生,看着她从嫁入贾家的喜悦,对丈夫的期许,新婚期的恩爱,到丈夫的好色,姨娘的挤兑,庶子庶女的出生,奴婢背后的议论,二房的冷嘲热讽,老太太的视而不见,让这个原本出挑的女子变得尖酸刻薄,在这大宅院中,谁也靠不住,唯有金银才是今后的依靠。
邢悦是宅女,宅女的最大爱好莫过于看小说,最近红楼梦同人很火,她自然看了不少,对于邢夫人这个人,每篇文章都有不同的描述,或褒或贬,可怜可叹,是个十分复杂的人物,更是一个可怜人,没过过什么舒心日子。
出于同一个姓氏,邢悦专门在网上查看了邢夫人的资料,这个人完全是一个悲剧人物,出身小户人家,偏偏嫁入豪门,前有嫡子,又无所出,既没有管家之才,还总想拔尖,得到权柄,结果自是不讨好,到哪都惹人厌,让别人不舒服,自己也不舒服,典型的损人也不利己,邢悦看到这些资料的时候,觉得邢夫人的行为十分的可笑。
梦中的邢夫人,经历的一切,却让邢悦看到了她这些行为的原因,一切出自于她爱自己的丈夫,那个酒色之徒贾赦,却得不到回应,周遭环境的冷嘲热讽,让她变得尖酸刻薄,贪图钱财。
再次清醒过来,脑门上的疼痛不那么的清冽,邢悦闭着眼睛摸摸头,轻笑一下。现在几点了,怎么医院这么安静,记得之前还很嘈杂,难道是晚上,邢悦睁开了眼睛,入目的轻纱帐让她心中感叹,这是那个医院,设施还挺好,蚊帐都有,转头四处打量,接下来所看到的一切,古色古香的家具,现代设备难得一件的摆件,让她以为还在梦中,闭上双眼,摇摇头,再次睁开还是这副样子,这梦还真是真实,掐了自己一下,觉得十分好笑,梦中掐自己还觉得疼,疼,等等,这是怎么回事,邢悦瞪大了眼睛,终于意识到不对劲之处。
她一定在做梦,她得继续睡,等彻底醒来之后,她就回到真实的世界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