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说罢那双毛手又朝陆萦探过去,顾青盏立即目露凶光,横手一劈,直接劈断了那头目的手腕,再一个窝心腿直接将那男子踢翻在地,晕死了过去。
见头儿都给打趴了,几个小喽啰哪还有胆,畏畏缩缩地也跑了。
“多谢二位公子……二位姑娘的救命之恩。”老汉搀起跌在地上的老妇,连连弯腰致谢,“二位姑娘可真是活菩萨下凡……”
顾青盏不回应,因为她不愿承认自己还有恻隐之心,楚先生说的,三晋会的人都要泯灭人性,这样杀起人来,才不至愧疚。
刚才那几个毛贼,她几根毒针便能要了他们的命,但是她没有这样做,她不愿在陆萦面前杀人,她怕吓着陆萦,她想给陆萦看自己最美好的那面,算只是一种伪装。
“客气了,二老没事好。”陆萦笑道。
“阿萦,我们走吧。”
“二位姑娘这是要去往何处?现在为时已晚,如今世道又不太平,还是等明日天明再赶路为妙。”老妇慈眉善目说着,又咳了几声,“几个山贼尚能应付,倘若再多些……”
老汉也忙着应和,毕竟也是两个姑娘家,“这方圆也无客栈酒馆,老朽农舍在不远处,若姑娘不嫌弃农家粗茶淡饭,可去老朽处暂歇一晚,明日再做打算。”
虽然自己风餐露宿惯了,但顾青盏不忍陆萦也跟着这般,道:“那便恭敬不如从命。”
夕阳西下,农舍纷纷升起袅袅炊烟。
陆萦从小便是娇生惯养,从未吃过这些农家小菜,头一次吃倒是新奇得很,再加上白日里折腾了一天,胃口大开。
“你吃慢点儿。”顾青盏给她倒了一杯水,“喝点水,仔细噎着。”
山泉清冽怡人,陆萦喝了一口,才发现顾青盏一直托腮望着她笑,陆萦低头给她碗里夹了菜,低声道:“为何总看着我……你也吃。”
“这手镯是我十六岁那年送与我婆子的,算起来整整跟了她五十年,今日若不是姑娘相助,倒真是被那群强人给抢了去。”
老妇给老汉斟了一杯酒,笑着埋怨,“那年他干了一年长工买了这个,被强人抢了去又怎样,难不成这手镯比命还重要?”
老汉自饮自酌,红着脸道,“我们这一争争了五十几年,如今我让着你,不与你胡搅蛮缠。”
顾青盏竟羡慕起眼前这二位来,被他们言语间的温情所打动,看着他们满头华发,原来白头偕老的感情是真的存在。
陆萦听着更是羡慕,她不自觉看了一眼顾青盏,嘴角却掩不住笑意。
“明日是我们这儿一年一度的花灯节,两位姑娘不妨也去玩玩,指不定遇上一段好姻缘。”老妇眉开眼笑,打趣着眼前二位。
“那可不,我们这儿的花灯节可灵了,当年我和我婆子也是在这花灯节遇上的,那会儿我年轻气盛拉着她的手便不放,对着花灯神许了愿,没想到倒真是灵验了,她真真跟了我一辈子……”
老妇啐道:“老家伙喝糊涂了,一嘴胡说八道。”
顾青盏心中冷笑,不过是骗人的玩意儿,也是这些山野农夫肯信,心里刚想完,便听着陆萦急切问道:“真的吗?真的这么灵吗?!”
“阿盏,你想去吗?”
“……”顾青盏额前一阵冷汗,鬼神志怪之说她向来不信,但陆萦既是想去,她定然会依着她,“既然你想去,我便陪你去。”
晚间歇息,老妇领她们进了一间房。
喜酒,喜烛,喜帐,还有墙上贴着的大红喜字,这明明是一间婚房。
“这……”陆萦吞吐。
“前不久我小儿成亲,没几日他们便去京都谋生计了,只是这新房还来不及收拾,姑娘放心,这被褥都是新换的……”老妇忙解释道,“寒舍也剩这间屋子了,还委屈二位姑娘挤挤。”
“无事,有劳了。”顾青盏这回应答得倒是快。
塌不如郑宫的软,也不如郑宫的宽,但陆萦却觉得要比那要舒服得多。一躺下,陆萦便抱着顾青盏,像是成了一种习惯,也不似先前那般勉强,一切是自然而然。
陆萦觉得记忆可以忘了,但心好似还有着感应,“阿盏,倘若我们成亲,也要像这般吗?”之前觉得两个女子成亲太过荒唐,现在陆萦却隐隐有些期待。
之前每次问她,她都在逃避,未想今日竟主动提起这件事来,陆萦的改变,让顾青盏愈发沉沦,几乎忘乎所以,“阿萦,你终于肯娶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