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眼看彭和尚已束手待毙,纪晓芙却忽而拦下丁敏君的长剑,说是不能赶尽杀绝。
丁敏君横了纪晓芙一眼,冷声说道:“什么掌下留情?他那分明是掌下无力。”说罢厉声言道:“彭和尚,我师妹心慈,救了你一命,那白龟寿在哪里,你总该说了罢?”
彭和尚仰天大笑,说道:“丁姑娘,你可将我彭莹玉看得太低了,大丈夫纵死亦不能背信弃义!”说到这里,一口鲜血喷出,坐倒在地。
丁敏君冷哼一声,踏步上前,右足在彭和尚腰胁间连踢三下,叫他再也无法偷袭。后又长剑一晃,指着彭和尚的右眼,寒声说道:“你若再不说,我便先刺瞎你的右眼,再刺瞎你的左眼,然后刺聋你的右耳,又刺聋你的左耳,再割掉你的鼻子,总而言之,让你生不如死。”
丁敏君的剑尖相距彭和尚的眼珠还不到半寸,晶光闪耀的剑尖颤动不停。这要是换做常人,早就难以遏制心慌了,不是求饶就是闭眼待死。然而那彭和尚却睁大了眼睛,竟不转瞬,淡淡言道:“素仰峨嵋派灭绝师太行事心狠手辣,她□□出来的弟子果然也差不了。我彭莹玉今日落在你手里,你便随意施展峨嵋派的拿手杰作吧!”
丁敏君双眉上扬,厉声道:“死贼秃,你胆敢辱我师门?”长剑向前一送,登时刺瞎了彭莹玉的右眼,跟着剑尖便指在他左眼皮上。彭莹玉哈哈一笑,右眼中鲜血长流,一只左眼却依旧睁得大大的瞪视着她。
树上的白龟寿看到这一幕简直目呲欲裂,心中绞痛不已,奈何既无法出声,又动弹不得,眼中哀求之色愈浓,只直直地望着卫璧,无声恳求。
卫璧微微皱眉,神色中似有犹豫,手中扣了一枚小石子,正对丁敏君的方向,显然已是存了相助之心。事实上这彭和尚如此硬气,卫璧心底实是盛赞不已,若非他心下早有计划不便立时现身,连那一只眼也不会让彭和尚失去。但他心中既已有了计划,便不会为了些旁人随意更改,足见其心之坚硬。
丁敏君被彭和尚瞪得心头发毛,又见他虽无反抗之力,但神色之间对自己却大为轻蔑,愤怒中长剑一送,便要去刺瞎他的左眼。
卫璧作势欲出手,纪晓芙却已挥剑将丁敏君的剑轻轻格开,劝说道:“师姐,这和尚硬气得很,不管怎样,他总是不肯说的了,便是杀了他也是枉然。”
其实卫璧早知道纪晓芙会阻拦,这番作势只为给白龟寿看,此时便也收势不动,继续看戏。
丁敏君冷笑道:“他骂师父心狠手辣,我便心狠手辣给他瞧瞧。这种魔教中的妖人,留在世上只有多害好人,杀得一个,便是积一番功德。”
纪晓芙再度劝道:“这人也是条硬汉子。师姐,依小妹之见,便饶了他罢。”
丁敏君皱眉说道:“这里少林寺的两位师兄一死一伤,昆仑派的两位道长也身受重伤,海沙派的两位大哥伤得更是厉害,难道他下手还不够狠么?我废了他左边的招子,再来逼问。”那“问”字刚出口,已是剑如电闪,疾向彭和尚的左眼刺去。纪晓芙长剑横出,轻轻巧巧的将丁敏君这一剑格开了,说道:“师姐,这人已然无力还手,这般伤害于他,江湖上传将出去,于咱们峨嵋派声名不好。”
丁敏君已是不耐,立时长剑抖动,再向彭和尚左眼刺去,这一次已然又加三分劲道。
纪晓芙心下不忍,便又伸剑挡格。她见师姐剑势凌厉,出剑时也用上了内力,双剑相交,“铛”地一声,火花飞溅。两人各自震得手臂发麻,退了两步。
丁敏君顿时大怒,喝道:“你三番两次回护这魔教妖僧,到底是何居心?”纪晓芙道:“我劝师姐别这么折磨他。要他说出白龟寿的下落,尽管慢慢问他便是。”
丁敏君冷笑道:“难道我不知你的心意。你倒抚心自问:武当派殷六侠几次催你完婚,为何你总是推三推四,而当你爹爹也来催你时,你更是宁可离家出走?”
纪晓芙道:“那是小妹自己的事,跟这件事又有什么干系?师姐怎地胡乱牵扯?”
丁敏君道:“你知我亦知,当着这许多外人的面,我本也不想揭你的疮疤,然而你分明是身在峨嵋,心在魔教!”纪晓芙脸色苍白,颤声道:“我一向敬你是师姐,从无半分得罪,为何要这般羞辱于我?”丁敏君道:“好,倘若你不是心向魔教,那你便一剑把这和尚的左眼给我刺瞎了。”
纪晓芙柔声道:“师姐,望你念在同门之情,勿再逼我。”丁敏君笑道:“我又不是要你去做什么为难的事儿。师父命咱们打听金毛狮王的下落,眼前这和尚正是唯一的线索。他不肯吐露真相,又杀伤咱们这许多同伴,我刺瞎他右眼,你刺瞎他左眼,那是天公地道,你为何不愿意动手?”
纪晓芙低声说道:“他先前对咱二人手下留情,咱们可不能回过来赶尽杀绝。小妹心软,下不了手。”说着将长剑插入了剑鞘。丁敏君冷笑道:“你心软?师父常赞你剑法狠辣,性格刚毅,最像师父,一直有意把衣钵传给你,你怎会心软?”
她们二人同门师姐妹吵嘴,旁人都听得没头没脑,直到这时才隐约听出来,似是峨嵋派掌门灭绝师太对纪晓芙甚是喜爱,颇有相授衣钵之意,丁敏君心怀嫉妒,这次不知抓到了她什么把柄,便存心要她当众出丑。
只听丁敏君不依不饶地说道:“纪师妹,我来问你,那日师父在峨嵋金顶召聚本门徒众,要传授她老人家手创的两套剑法,你为什么不到?以至于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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