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甚至还觉得你是傻的呢, 所以才不管事, 怕管多了露怯, ”元江行忍不住劝他,“知玉,你在京城的时候不争, 我很同意, 那个位置不是那么好坐的, 有的时候就和囚笼一样。但现在只有江南这一块地方, 且世事已经不一样了,你也不用再忍了。
知玉, 你是有本事的人, 我不是不想让你休息,但是……我只是觉得可惜。”
“我不觉得可惜就好, ”傅知玉低头笑了笑, “舅舅不用劝我,就这样吧, 我觉得挺好的。”
傅知玉如今只觉得自己正呆在最舒服的位置里,一点也不想动。
所有的事情都如他所愿, 讨厌的人没有出现, 自己挂念着的家人都在身边,个个都很好,他觉得自己真的没有改变这种生活的道理。
江南这整个地方如今也挺好的,不需要自己插手。
至于那封帖子,被他随手丢在一边, 不再理会。
元江行听他这样说,叹了一口气,知道他的意思之后也不再相劝,拿着帖子便离开了。
过了大约一月之后,元鹭和明刀一起开的店开张了,是一家卖玉的铺子,起名明月轩,傅知玉被两个小的请了几轮,他第一天没去凑这个人挤人的大热闹,没让他们忙地顾不过来,只送了礼,第二天才去了。
“表哥来看看喜欢哪一样?”元鹭嘻嘻笑着,乍一看完全没看出来他是这间铺子的老板,“看上就拿,我绝不含糊。”
“不用了,明刀不是送了吗?”傅知玉道,“我头上还带着呢。”
“那还是我给找的玉匠呢,”元鹭往他头上看了一眼,感慨道,“果然,表哥戴这个是最好看的,这玉戴在表哥头上,是它的福气。”
傅知玉低头笑笑,没多说话。
元明刀暂时出去了,有一批新货从城外押运过来,他要去盯着,傅知玉便在铺子里坐着等了一下。
元鹭选的这间铺子很大,一共三层,又有隔间,傅知玉坐在一楼的隔间里面喝茶,元鹭也忙,与他聊了几句,话还没说完,又被拉出去做生意去了。
南疆的玉确实是一等一的好,铺子里面人一茬接着一茬,就没有停过。
隔间里摆了一些书,傅知玉也没闲着,随便看了看,大约是从南疆那边顺带带出来的,有一些是话本,有一些是记录南疆风土人情的游记,倒是新鲜,反正他现下闲着也没什么事情,便随手抽了一本,一边喝茶吃点心,一边有一搭没一搭地翻着页。
书还没看完开头,他便听到外面一阵喧闹声。
元鹭对外人就没有那么小可爱了,傅知玉听见他冷冷淡淡的声音响起:“邓静河,你给我滚出去,我的店里不做你这单生意。”
傅知玉一愣,把手里的茶放下,往外看了一眼。
元鹭生气是一方面,是邓静河这个名字吸引力了他一瞬间的注意力。
江南元林邓钱这四家巨商,相互之间的排位没有谁说地清,财不露白是大家都守着的道理,况且生意做的多了,连家主都说不出自家到底有多少钱,便更无从比较了。
邓静河便是那个“邓”,他算是元家的竞争对象。
不仅如此,邓静河在原著里面是个中后期很重要的人物,给傅知玉留下的印象很深刻。
上辈子,元家在京城被屠,元江文原来的生意受到巨大影响,虽然各店里都有掌柜,但也是群龙无首的状态,何况事发突然,所有人都没有准备,元家的生意被趁乱吞并也是可以想象的事情了。
傅知玉那时候已经自身难保,更无暇顾及远在千里之外的江南如何了,他还是看了原著才知道后面发生的所有事情。
邓家吞并掉了元江文留下的大部分生意,整合之后,已俨然成了江南第一富商,那个时候邓家的家主,就是眼前这个年轻的、看起来和自己差不多大的邓静河。
在原著的中后期,他和谢恪合作,兵不血刃,以生意的形式拿下了南疆这块与世隔绝的地方,谢恪一统大陆才得以功成,邓静河也成了当世一等一的皇商,除了皇帝,他大约就是世上最有钱的人了。
上辈子,傅知玉和他的时间线差了一截,两个人从来没有见过。
现下一听到这个名字,关于原著的记忆并一下子涌进来,让傅知玉一下子有些恍惚。
他安逸地过了太久,有的时候都差点忘记了现在还有原著这种东西。
邓静河这个人人生倒是很戏剧性,他母亲是个和邓老爷春风一度的妓-女,一朝意外怀胎之后母凭子贵抬进邓家...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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