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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将军,这些人突然闯入民宅,口口声声非要强娶田伯的爱女和我家小妹,此事非吾等所愿,这才起了争执,若非将军阻止,他们就要动手硬抢了!还请将军明察!”孔英见面前之人如此年青,面色微黑,一身玄衣,虽然身体偏瘦,却有精悍英气的味道。看面相此人年纪似乎还略小于自己,但他既然敢出面阻止,说明此人在军中有些地位。自己总是要出言恳请一番。若是终不能挽回,说不得自己拼了命也要留下对方几人,只是恨自己一时不察,两个妹子今日好奇在街面上看告示,被贼头恰巧看中,惹来这般祸事!
“大人,小的还在解说,那老儿已经刚才答应将女儿许给我家头领了,这里的兄弟都可作证啊!小的只是一时心急,想两个都迎回去才做了糊涂事。”
“胡说,若非你等胁迫,田伯又怎肯牺牲自家爱女,这位将军,田伯与我家世交,只盼保得我家小妹安然返家,才出此下策。你颠倒黑白,下令强抢,不怕遭天谴吗?”孔英怒道。
“既然如此,我且问你,你现在可愿这门婚事?”于志龙问孔英。
“不愿!”孔英高声昂然答道。
“老丈可愿?”于志龙再问田烈。
“老夫委实不愿,先前只为保得挚友的爱女才委屈应承。”田烈欠身回道。
“不知两位女子可曾有婚约或婚配?”
“这,不曾有。”田烈和孔英答的有些忐忑。
“两位女子的意向如何?你们莫先回话,待她们自己回话。”喊过来孙兴,令其领着几个婆子和被打倒的士卒跟着去后室,由田烈领路,让两个女子当面对几个婆子回答。于志龙和孔英等人就在大厅候
着。
过了没多久,一帮人回来,孙兴上前禀告,两个女子回话,都不愿嫁人。几个婆子和士卒也当众证明。
“既然女方本人不肯,其家长和兄长又不愿,绝不能强人所难,你下令强抢,大家有目共睹,你有何可言?”
那小头领目见形势如此,不敢再狡辩。只得推脱有令在身,不敢不遵。“我等入城前已颁有军令,入城后不得扰民,不得害民,刘、秦两位头领就在军中,如何不知军令森严不可违?今日之事必定是你色心作祟,自作主张!你既已违令,自然受罚,念你是刘头领的部下,乃受令而来,死罪可免,活罪难逃,来人,且打二十棍,警示众军!”亲兵随后到堂外院内找来一根胳膊粗的木棍,就在大堂内行了一五一十的行了军法。
孙兴恨此人奸猾歹毒,亲自下手,二十棍实实在在的棍棍着肉,打得此人哭爹喊娘。众士卒分站两旁,大气也不敢出。行刑结束,于志龙让其士卒抬着他回转,堂外的金银财物全部带走。众士卒自是应令而去。
于志龙让方学取出几辆纹银给几个婆子压惊,让其自去,再对田烈和孔英施礼道歉,报上自家名号。这些士卒不归自己统属,自己无法亲自以军法治其罪,回去必报至大头领知晓,再约束全军,今日之事,尚请两位见谅,改日再登门告罪。田烈和孔英不料于志龙郑重若此,两女子能逃脱虎口已是大喜,两人深感于志龙厚情,赶紧令下人出来奉上香茗一盏,座下攀谈了几句,于志龙饮了半盏,起身告辞而去。田烈两人在室内嗟叹不已。
半路上吴四德不解,问道:“明明是刘启这厮指使那狗才强抢民女,大人何必称是这狗才自作主张?”
于志龙微微一叹:“刘头领本性如何,大家自然清楚,我故意说是这人自作主张是希望给他留些颜面,毕竟刚打了胜仗,头领间就闹出事端,虽然错不在我,但是今后难免会生出芥蒂。”
“大人如此照拂他颜面,只怕他未必领情!”吴四德撇撇嘴,刘启为人如何不消细说。今日听楼上众人谈论即知。
“我军虽得一城,不过弹丸之地,若因此生了间隙,众将不合,恐败亡之道也。”于志龙心里也是无奈,刘、秦二人心眼小,他不是不知道,只是若就此闹到刘正风那里,即使是自己胜,但是对大局无益。军中法令颁行不可违虽是大道理,但是现状如此,一味强行执法到位只怕激起兵变。
于志龙其实还有一层意思未说明,像刘启这等私心重之人往往更加小肚鸡肠,看重颜面,一旦觉得吃了亏或颜面扫地,更有可能做出偏激之事。吴四德、黄二等直肠子的汉子一般是无视,只有赵石、钱正等心思较细密,稳重的才会多加考虑。
军中立威之严,莫过于斩首。自己当日在刘家庄当众斩杀数十违令士卒,实非得已,因为部队草创,根本没有时间去有效训练和进行将士间的磨合,在这数千将士中,主力成员皆为驱口等,彼等经历虽然悲惨,但并非所有人皆是良善之辈,稍不注意就可能酿成事端,甚至作战失利亦未可知。为了有效震慑全军,收拢军心明军纪,于志龙只得借鉴曹操为推卸责任而杀运粮官之事,借汝项上人头,定我军心了!
当然那运粮官死得实属冤枉,而这些士卒确是可杀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