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有孟氏军壮士抢得其尸首,朝廷必厚葬之!”
那些随乞蔑儿过来的家奴俱惊骇的呆了。有几个麻利的转身就跑,还有几个赶紧跪下连连磕头讨饶。孟家齐眼一瞪,众心腹立刻上前,不说二话,挥刀就砍,须臾,这些家奴尽被杀死!
“父亲快走!孩儿断后!”孟家齐急道,示意心腹牵其父之马,赶紧先撤。
那被乞蔑儿鞭打之人则过来引孟家齐的战马,一起后撤,大声道:“四将军快快与孟帅同撤,小的在此阻敌!”
孟庆本想最后再争取一次,希望挽回颓势,尽量挽救更多的部属安然后撤,但是前方随着赵石的连声擂鼓督促,纪献诚、穆春、马如龙、明雄、钱正、常智等纷纷全力拼杀,连续突破,击溃面前之敌。靖安军不断地自突破口蜂拥而入,然后再迅速或向两翼包抄,或直接杀奔孟庆而来!
至于后面的于志龙等人更是愈战愈勇,那些原先舍命与之纠缠的孟氏军也开始失了斗志,已经出现部分士卒扭头逃逸的现象了。
“靖安军万胜!”纪献诚大吼一声,奋力砍倒了两个挡路的敌兵,看着周遭已经陷入混乱的义军,高举战刀,狂吼。
他领着几十个士卒终于杀透敌阵,远远地发现了在后面观战的孟庆等人。
“前方就是孟老贼!大伙冲上去,军功至少可记一等!”纪献诚不禁兴奋地喊道。以前这个孟庆可是给顺天军不小的麻烦,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不得不避开孟氏军逃走,如今终于有了攻防异位的机会了。
见形势已经无法挽回,孟庆只得急令部下迅速脱离战场,向后回撤,此时他也顾不得前后的部属,在孟家齐等亲信的簇
拥下,策马落荒而逃。
想到刚才元军的中军那里旗帜纷乱,杀声震天,估计那里的形势也好不到哪里去,孟庆稍稍犹豫后下定决心直奔益都路而去,留下孟立等将领在后苦战突围,被其狠心丢下的上千士卒非死即降。
“靖安军万胜!”的呐喊更加高耸入云,于志龙眼看孟庆仓皇远遁,大急,就要驱马追赶,不料战马打了个趔趄,突然哀鸣一声,倒在了地上!
吴四德、孙兴等大惊,赶紧过来支援,驱散了周围的敌军,抢过来细看,却是于志龙的战马不堪一路奔波,又身披数创,流血甚多,终于力竭,倒在了地上。
“将军,将军,可安好?”孙兴跳下马,把将旗重重插在地上,见于志龙战马侧倒在地后,一条腿抽脱不及,被压在了马下。马身上处处是汗滴和血渍,一团团猩红的血渍下,能看到好几处刀伤和插着的箭矢!
“没事,只是被压住了!”于志龙刚才也被吓了一跳,幸好周遭的敌军已经胆寒,没了血战的斗志,否则见他倒地正好是扑上来取他性命的好机会!
孙兴和几个靖安军士卒一起使力气,把口吐白沫的战马扶了起来,于志龙在孙兴的扶持下,终于抽出了被压得有些麻木的腿。看着孟庆等远去的身影,惋惜的叹了口气。
孙兴喘着粗气道:“这么好的机会,竟然被老贼逃了!”
于志龙擦了把额头的汗,道:“这次是他运气,下次未必就有这般好运了!”他的一条腿中了箭矢,血流未止,另一条腿又被战马压得又麻又痛,幸好自己见机的快,倒地前稍稍调整了身体姿势,否则,很有可能会被倒地的战马把腰或腿压伤。
若非有孙兴搀扶,自己能坐起来都很难。随后纪献诚也冲过来与他们汇合,见于志龙无恙,纪献诚一颗心终于稳当。
孟庆一逃,所部将士更是胆寒,纷纷掉头四散,孟立等将则尽力约束各部,杀出包围,尾随孟庆而去。未能冲出来的士卒们则陷入绝地,惊慌者有之,失措者有之,胆丧者有之。少数士卒干脆丢弃了兵器,跪在地上乞命。
看看已经明朗的周围战场态势,于志龙对吴四德道:“传令各部,弃械投降者免死!速速结束这边的战斗!”
“诺!”吴四德兴奋地回应道。随即带着几个骑卒亲自至各处传令去了。那胯下战马可能也沾了吴四德的福,至今居然没有什么大的伤口,吴四德这二百多斤的身子仍然稳稳地能够坐在上面。
赵石本来还打算将高尚的辎重营投入战场,不料待童奎赶到战场前,孟氏军就已经开始崩溃,继续投入兵力已经没有意义。
童奎蹬蹬蹬的跑到赵石跟前,急着道:“副将军,我们来晚了,末将这就追敌去!”
“不必,暂且待命。”赵石改变了注意,“敌军已溃,大部不是被歼,就是投降,至于逃跑的已经离得远了,追之不及,倒是中军和右翼那里还急需我等支援。”
“走,去与将军汇合。”赵石说完,当先缓步前行,几个亲卫劝道:“将军腹部有伤,还是小的抬着您去吧!”
“区区外伤,何足挂齿?”赵石一脸喜色,“若是被尔等抬着去见将军,岂不是令众军见了耻笑?”这边大局已定,赵石长长的舒了一口气,可惜此时骑不得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