劳景这一幕,也惊得城头元军将士目瞪口呆。孟桑杰见周遭元军士气大跌,不禁冷哼一声:“今日这小于贼忒运气!他若敢再近前,定然炸他个死无全尸!”
梁思会意,连忙接话,大声道:“敌军徒扰扰,却不敢击城,足见我军火器犀利。今日退敌后,下官这就吩咐后面大酒大肉犒劳我军将士!”
孟桑杰脸色转喜:“有劳梁大人了!”元军士卒见靖安军缓缓退下,心内转安,再听到可以酒肉饱腹,渐渐喜笑颜开。即便明日敌军攻城,至少今日可以放开心怀,胡吃海塞一番。
“今日暂且围城,断绝敌内外消息。传令,辎重营今日准备长梯,打造虾蟆车、登城车、巢车。”于志龙见梁思、孟桑杰战意坚决,知不可劝顺,只得先下令围城,准备攻城器械等。
日照城坚固程度强于临朐,贸然攻城,只会伤亡不小。战况至今,周围元军城池的军马竟然一直没有来援,日照如今犹如孤城。
于志龙并不介意多几日攻打。今日列军于前,一者是观敌虚实,二来是展示军威。既然对方一意顽拒,待大军的攻城器械齐备后再打不迟。
日照城繁华富庶远超临朐、沂水等地,城外官道两侧数千米,沿着地势逶迤建有许多民居院落,商铺、脚铺等。此时大多数住户已经被元军强召至城内,房屋现在多空置。但靖安军军法,行军时不得随意征用民居,故将士多是在空阔野地搭设帐篷,立栅栏,建造营地。于志龙留下一部将士分驻各个城门外及地势高耸处,监视城内动静;辎重营则奉令四处砍伐树木,开始打造攻城器械。
谭晔部众中有人以前在此活动,这次正好抽调部分配合斥候四处侦探。
不久有骑军先锋遣斥候自城外港口返回,禀告于志龙:港口的人家几乎十室九空,估计不是被搬迁入城,就是四下里逃难躲避兵祸,港口只余下几条民家小舟,出不得海。港口内原有几艘元军水师战舰毫无踪迹,八成是出港躲避了。
于志龙听后大为失望,本以为至少可以抓获部分元军水师人员,甚至缴获几艘战舰,不料这水师太不济事,竟然早就逃之夭夭了。
见于志龙一脸失望,邬兴德察言观色道:“大人若是想在日照得鞑子战舰,怕是无望了。”
“这是为何?”于志龙奇道。
邬兴德道:“自鞑子世祖伐宋后,两次海路攻打东瀛。结果折损大小战舰、海船数千艘,将士数十万,几乎无片橹归来。此后鞑子再无海路东攻的心思,这水师的规模也就日渐凋零。日照本有水师偏师一支,大小战舰数十,不过数月前几乎都被征调去打南边的张士诚了,再也未归。现港口里大船不过四五艘,水师兵马不足千人。”
原来如此。于志龙恍然大悟。
历史上元末虽有多场大战,但全部在陆上所打,大规模的海战根本没有。
史载元廷确有两次大规模征东瀛,一次自高丽出发,兵员约三万,史称文永之战;一次自高丽、宁波出发,汇集水师后出发,人马约十五万,可惜元军不谙海战,战舰低劣不说,还强征杂有许多内陆河船,这些船难堪远洋重任。最后水师命蹇,两次遇到飓风,战船几乎全部被风浪卷入海底。舰队损失如此大,飓风强度大确实是一方面,但是与众多船只制造低劣,甚至是河船、近海船,也有很大关系。
当然日本的命运来了个大翻盘,仅仅付出少许代价,就被挽救了亡国危机。在此后那个时空神风传说流传后世。
于志龙右手轻轻挥动马鞭,击打在自己的左手手掌,他微微沉吟,自己的愿望现在落空,不免微微失望。不过,遥想大洋对面那些张牙舞爪,心比天高的番子,心内不禁暗生一股志气。既然自己来到这个时空,如
何能让后世的悲惨情景再现?
众人见他不语,以为他对不能得元军战舰失望。穆春不由驱马上前请战道:“将军毋需烦忧,改日末将沿海追溯,必将鞑子的战舰俘获几艘,亲自献给将军!”
劳景今日以巨力大大露脸,激起穆春的较劲心理。
自古文无第一,武无第二。如今在于志龙帐下,论战技高低,自然明雄居长,余者各不服气;若论胆色,于志龙、赵石、黄二、明雄、吴四德、马云龙、钱正等也都是响当当的人物,穆春并不突出;但是若论力气大小,穆春可不服任何人。
他是于志龙的早期得力干将,眼见着于志龙身边各色战将渐渐增加,地方谋士也开始依附,穆春不免担心自己的地位被渐旁落,故有此语。
谭晔等也纷纷请战。
于志龙大喜,安慰诸将:“鞑子的几艘破船,得之有甚可喜?今日观敌不过乱其军心,若某所料不差,诸君战功之机当不远矣!”
日照城有三门,东门接港口,如今已无元廷战船,于志龙只留一部在外驻扎。再令于世昌率骑军,与曲波部驻扎北门外。自己则领大部驻扎西门。各部间有巡逻卫队日夜往来巡视。然后多遣斥候,去北地,驰南方,探查胶州等地的元军动向。
他军令一下,近万将士轰然响应,纷纷如潮涌动,或劳作,或警戒,或立营,或搜查,城外顿时繁忙一片。
城头上孟桑杰、梁思则铁青着脸,心思电转,细思对策。尤其是孟桑杰领着诸将更是一直伫立在城头,并环城探视城外靖安军布设动静,到了夜色渐渐深沉才结束。
当夜幕落下,看着营内外将士、仆役忙忙碌碌的身影,于志龙在帅帐外踱步良久,再细细倾听城内动静后,终于吩咐。
“召于世昌、穆春、曲...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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