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几乎一个也不少地围坐在我的身边。
而我的腰上除了那根被砍断的缰绳之外,竟然还缠着大胡子的马鞭,现在我明白过来,为什么自己会落到地面上。
很显然,就在我在天上飞的那一刻,大胡子眼疾手快用自己的马鞭缠住了我的腰,然后几人合力,硬生生地在狂风中将我拉了下来。
虽然是大胡子危机的时候,出手救了我,但是他还是一脸戒备地瞪着我,而我的心里也对他的救命之恩丝毫没有一点点的感激。
因为我知道,他要救的根本不是我这个人,而是我怀里的那块玄石印章,我知道,如果不是我带着玄石印章,而是马帮中任何一个人带着,大胡子一定不会冒着生命危险,在暴风中将我救出来。
风沙在头顶肆意狂虐,我们像陷入地下世界般只能对着头顶盘旋的风沙望洋兴叹。为了防止耳膜被巨大的风沙声震穿,大伙儿都努力张着嘴巴。
乘这个机会,我偷偷打量着这个地洞,虽然坑里很黑,但我还是看出这是个大小不足五平方米的深坑,根据头顶的风声,估计深度有三米左右。
这样的深坑通俗的叫法是“地窝子”,我曾经听楞子说过,地窝子的好处在于冬暖夏凉,不但能够躲避突如其来的沙暴,更能避免野兽的攻击,是沙漠中最好的藏身之地。
不足之处是挖地窝子对土质要求严格,如果遇到以盐碱地为主的茫茫戈壁,即便是套上铁甲,怕也挖不出地窝子来。
我虽然知道马帮里卧虎藏龙不可小觑,可面对突发情况,他们的应变能力再强,也不可能这么快就挖出这么大一个坑,唯一的解释,肯定是提前就挖好的。
可是,当我了解到具体的情况时,我才知道,自己真的想错了,有时候,有些事情不服不行。就像在刚才的黑沙暴中,我连眼睛都几乎睁不开,只是跟着感觉有一下没一下地用雪狐股挖地面,那已经算是十分迅速的反应了。
可是这些沙漠猎人们硬是凭着天生神力和长年面对沙尘暴的技巧将身体捆绑在马匹的缰绳上,腾出双手像土拨鼠般顷刻间掘出了这么个大深坑。
这就让我不由得想起了最初我们躲避西北王的爪牙追捕时使用的方法,竟与这个有异曲同工之处。
十来个壮汉挤在这么狭小的空间里,空气也变得异常的浑浊,算的上臭气熏天了,不过比起被沙尘堵住口鼻,能呼吸到这样的空气就算幸运了。
楞子就蹲在我身边,她的身体紧贴着我,驴子和丑娃在她旁边,我们无形之间就在她身边围了个保护圈,这不仅是女人的特有气味在吸引我们,更重要的是在这样的环境下,楞子的身份太容易暴露了,我不敢想象一旦其他人知道她是个女人,迎接她的将是什么样的命运。
所以,不管我们三人之前跟愣子的关系究竟如何,但是作为男人,这一刻,我们不约而同地将愣子围在了我们中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