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情也极度压抑,冰冰生孩子的时候,他也没这么紧张过。手术室里不时传出的消息,令大家的心都提到了嗓子里。
现在每个人都神色凝重,手心冒汗,一颗小心肝坠坠不安的。从来不信神的婆婆苏秀卿不断地喃喃自语,“菩萨保佑我们小飞,千万不要有事。母子平安,母子平安!”
周济冲进来,“妈,小飞是不是出什么事了,怎么还没出来!?”
苏秀卿看着被雨水淋得浑身湿漉漉的儿子,心痛地安慰道:“老三,小飞吉人自有天相,没事的,没事的,林院长和专家正在会诊。”
“不行,我要去看看!”周济再也控制不住了,为什么人家生个孩子,半小时,顶多一小时就出来了,占小飞进去这么久,到现在还没动静。
大家的心里惶恐不安,周济也是心肿忧忧。有人劝他换了衣服,周济摇摇头,“跟医生说一下,我要进去陪着她。”
于红道:“小飞刚才在手术过程中,大出血,现在申雪进去了,会没事的,你安静一点。”
“于红,你们叫我怎么安心,都怪我,来得太迟了。”周济顾不了那么多,一定要冲进手术室陪着小富婆。
占小飞躺在手术台上,已经进行了第二次麻醉,她从昏睡中醒过来,好象心灵深处,隐隐听到周济的呼喊。
她就艰难地张了张嘴,“周济,他来了吗?”
申雪在医生的安排下,脱了外套躺在占小飞的隔壁,占小飞侧过脸,就看到申雪那关切的容颜,“申雪姐,是你!”
申雪微微点了点头,“小飞,没事的,难关很快就会过去。你没事的!”
“雪姐,我想见他。”占小飞感觉到自己越发虚弱,朦朦胧胧的,手术室里几个专家在忙碌过不停。
“我叫他们去喊他进来!”申雪也不知道周济是否已经到了,她只能如此安慰占小飞。而占小飞听到这句话,低低地说了声谢谢,然后又昏了过去。
申雪把占小飞的意思转达给了林院长,林院长立刻安排小廖医生,“你到外面去问问,看产妇的老公到了没有?”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过去,申雪看到自己身体里的血液,通过塑料管子,正慢慢地流向占小飞的身体里,她露出了一丝微笑。
同时,她也在心里叹了口气,暗暗地道:“孩子,对不起了,妈妈不能够太自私的。”申雪默默地念着。
“周济哥,也对不起你,如果没能保住我们的孩子,希望你不要怪我!”
周济换了白大褂,戴上消毒帽,随着小廖医生一同进来,看到手术台上躺着的两人,咬咬牙,来到手术台跟前。
占小飞已经又一次昏过去了,周济拉着她的手,轻轻地呼唤。“小飞,小富婆,我来了!你的大坏蛋来了,你一定要挺住!”
握着占小飞的手,紧紧地握着,目光深情的看着脸色有些苍白的占小飞,他暗暗地道,“小飞,你会没事的!”
转过头去,申雪正看着自己,周济朝她点了点头,眼中的感激之情,不言而喻。
几位专家正忙碌地工作着,一个个全神贯注,屏气凝神,在几人联手之下,终于止住血了。专家抬了一下僵硬的脖子,身边的护士立刻拿了块毛巾给她擦汗。
这位四十多岁的妇女,浑身前后湿了个透,事后她回忆此事,不由感慨地道:“自己从医这么多年,从来没有见过这种现象。”那一次,她湿透了所有的衣服。
一直在旁边打下手的小廖医生,发现心电图上的曲线又活跃起来,不禁微微暗喜,专家朝心电图仪器望去过,脸上的焦灼终于有了些缓解。
占小飞还处于昏迷的状态,但她隐隐约约感觉到有一只温暖的大手,紧紧相握。身体里,一股温情的暖流,正促使自己慢慢地恢复。
刚才在昏迷中,她感觉到自己掉进了一个无底的深渊,四周上上下下,一片空洞洞的,自己正无止无休地往下掉。
她想惊叫,她想呐喊,可惜一切都是徒劳,整个黑暗的世界里,只有她一个人的存在。但她也看不到自己的身体,只是一种很玄幻而又飘渺的感觉。
那个世界里,很黑,好冷,好阴暗,怪吓人的。
占小飞大喊着周济的名字,声音远远荡开,没有任占回音。
占小飞在想,我这样算是死了吗?
突然,一只温暖的大手,带着光明而来。
占小飞象抓到了救命稻草一样,死死地抓住它,身体往下坠的速度开始缓解,慢慢地,慢慢地,不降而升,她感觉到正是那只温暖的大手,拉着自己不断的飞向高空。迎着有阳光的地方飞了回来。
隐隐约约中,她仿佛听到了周济叫喊自己的名字,“小飞,小飞,小富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