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 修长的眉带着点英气,由于眉毛的主人正在发怒,便也紧紧的蹙了起来,即使是这样,也生出了别样的风情。一双眸子剔透如墨玉,似乎蕴藏着无尽的灵气,生动且漾着粼粼的光。挺立的鼻梁,轻轻扇动的鼻翼,有那么点可爱。往下便是被皓齿咬出一圈白印的红唇,昭示着红唇主人正咬牙切齿的对某件事或某个人十分不爽。
江蓠辟芷,秋兰纫蕙,玉枝桂璋,如有临风。虽然只身着这么简单的装扮,就已让人倾叹和晃神了。
只不过因着两人之间剑拔弩张的气氛,张宿雨直接将对方的美好划掉了一半的百分点,而陈犹眠则完全鄙夷张宿雨对他投来的任何一个眼光,心中认定她只会对自己心怀不轨。
陈犹眠同学愤怒的将手中的铜盆精准笔直的砸了过去,张宿雨同学目瞪口呆的看着金晃晃飙飞过来的铜盆忘记了躲闪,还好跟上来的小跟班很尽责的迅速以血肉之躯给挡了下来。以前的张宿雨是地方上的霸王,打架斗殴事件从来都没缺过她,战斗经验那可是车载斗量,不然怎么能将陈犹眠同学摁在地上胡作非为呢。而如今的张宿雨同学那可是标准的弱女子,碰上陈犹眠这种稍微懂点三脚猫功夫的同学,当然只有被挨打了份。
不过还好的是,张同学自知出门必有危险,从来都带了不下四个金牌保镖,全方位的保全自己的性命和人生自由不受到威胁。
陈犹眠同学一计不成,便又抄起身边的小板凳,颇有些职业标杆运动员高甩健臂,奋力一掷的气势。只见得那小板凳在空中打了个转,然后以一个优美的抛物线冲向了面色难看的张宿雨同学。不过,最后还是毫无悬念的被金牌保镖拦住了。
一个使劲扔东西,一个拼命的躲,整个屋子顿时狼籍一片。张宿雨同学对于陈犹眠同学这种近乎拼命的打法终于察觉出了一丝异样,便压了压心中的火气,用平淡的语气问道:“请问,你为什么对我这么痛恨?泼水不说,还向我扔东西。我只不过多看了你两眼嘛,你至于这样吗?”
陈犹眠“哼”了一声,脸色有些发白,没有言语,自知不是张宿雨的对手,便一个箭步冲到窗边,大气凛然的说道:“你别想逼我就范,今天你要是敢动我,我就从这里跳下去一了百了。”
张宿雨眉头耸动,觉得牙齿冒酸,“嘶嘶”的吸了一口凉气,觉得又好气又好笑,现在这情况咋跟地方恶霸强抢民女一样,诶,错了,是民男。呃……好难听的称呼,应该叫良家男子吧,恩,这个称呼还能接受些。
张宿雨龇牙咧嘴眼珠子乱转,这副摸样看在陈犹眠眼里更是如同调戏嘲讽一样,让他又不禁想起了那个龌龊的夜晚,那天晚上这个女人就是这么流氓痞气的毁了自己。想着想着,陈犹眠觉得像有一把刀子在心里使劲的割一样,疼得人死去活来。
作为那晚当事人的张宿雨同学自然暂目前抓不住问题的主要矛盾,但是为了弄清这件事是陈同学故意使坏或是另有隐情,她还是很有耐心的问了一遍:“我说,我以前是对你做过什么不好的事情吗?要是有的话,你说出来,大家打个商量,有话好好说嘛。”
那种事情叫一个男儿家怎么说得出口呢,陈犹眠同学觉得张宿雨简直就是在侮辱自己,心中更是绝望和恼恨,往昔的一幕幕在脑袋里回放,犹如一个将死之人开始眷顾红尘,那些自己挂念的人啊,是不是这辈子我们都再也见不上一面了呢,其实,我是真的很想念你们呢,真的很想你们呢……可是啊,再也回不去了……
陈犹眠同学悲哀的神情看在张宿雨眼里便觉得印证了一个事实,以前的死鬼张宿雨确实对这位漂亮俊美的公子做过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
张宿雨心中“咯噔”一跳,再次细细的将陈犹眠同学从头到脚的看了一遍,暗叹道:确实很有让死鬼做出那种人神共愤的畜生不如的事情的资本呢。诶……姐们儿,其实做出这件禽兽不如事情的人就是你本人……
“咳咳……那个啥,我是安和先生的学生,姓张名宿雨。安先生病重暂时于府上修养,特令我前来接其子安民到张府入住。你如果是安先生的儿子,想必早上已经得到传话了吧……”张宿雨尽量使自己看起来远离禽兽,而多显文质彬彬一些,虽然她知道也许这样会把她弄得更偏向于衣冠禽兽。但是现在最重要的是把人给弄到张府去,有些事还是私下里解决比较好,尤其这对象还是她老师的儿子。
果然,陈犹眠同学听到此话只觉得天旋地转,心肝瘁裂,本想自己死了一了百了,现在可好了,尚姨也被她捉在手里了。要知道尚姨一直身子强健没什么病痛,怎么可能突然就病倒了呢,显然,是面前这个恶毒的女人设计了尚姨,好逼自己就范。他亏欠尚姨真的太多了,不能再让尚姨为自己受罪了。
陈犹眠有些认命的看着张宿雨,只觉得以后的人生一片灰暗死寂,喉头一甜,呕出一丝血来,便栽头昏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