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我第二天起床的时候,隔壁的房间已经空了,房间里干净得似乎是从没有人住过,我看着空荡荡的房间,心里更加难受。
忽然门口一阵骚乱,我被吸引了过去,却见小七脸色惨白地被几个女人抬了进来,我吓了一跳,忙问怎么了,其中一个女的告诉我昨天晚上有个老板非要带小七出台,小七不肯,就算有经理出面都没阻止得下来,那老板强硬把小七带走,第二天送过来的时候小七已经成这个样子了。
小七还在昏迷,脸色惨白,嘴角有伤,一看就知道是被人扇耳光扇的。
那几个女人把小七安顿下来后就走了,我摸了摸小七的额头,有点烧,于是找了冷毛巾给小七敷上。
过了半个小时,小七才醒过来,见到是我,她忍不住哭了出来,她告诉我她昨天是顶替另一个人去的,她根本不知道那个客人有怪癖,到了现在小七还害怕得直发抖。
小七入圈时间不久,她只看到这里灯红酒绿纸醉金迷,却不知道在这之下是多么肮脏可怕的实质。我摸了摸她的头,安慰她,她现在精神虚弱,要好好休息才行。
我把她脸上的泪水擦干净,小七抽抽噎噎地抬起头,对我说:“姐,你能抱抱我吗?”
我愣了一下,不由软了心,伸出手把她抱进怀里,轻柔地拍了拍她的背,温柔地哄她:“乖,不要哭了,好好休息好吗?”
小七乖乖地点了点头,听话地睡下了。
我却怎么都平静不下来了,似乎我已经很久没有去考虑离开会所这件事情了,每日浑浑噩噩地过日子,只要有金主包养,我就能过着舒坦快活的日子,但是一旦金主离我而去,我就不得不再次坠入这不幸的深渊中,今天是小七,哪一天就会是我。
想到这里我也忍不住害怕得发抖起来,现实逼得我不得不好好考虑起来,离开会所首先得支付一大笔赎金,我跟其他人不同,她们自愿在会所里工作,来去自由,而我是被人卖进来的,不管怎么说先要把这钱还了,加上这几年通货膨胀,我估计数值比当初的只会多不会少。
想到这里我的心彻底寒了下来,我虽然为会所工作了几年,但真正到手的工资只够日常开支,上一个金主买给我的首饰包包也都被苏临那个小贱人扣了下来,现在叫我上哪拿几十万出来。
我彻底绝望了,凭我自己一个人的能力完全没有办法离开这魔窟,我想起昨晚姐姐对我说的话,忽然一瞬间特别想看看程世容的脸,那是我唯一爱过的人,在刚被卖进会所的时候,他是我唯一的阳光。
强烈的思念督促我立即行动起来,我从会所那里打听到了他的消息,随即打了车往他公司方向奔去。
五年不见,我能从程世容现在的样貌和穿着上看出他变了很多,但是我完全没想到现在的他已经这么成功,当我看到高耸入云的大厦,宽敞明亮的大堂,西装笔挺的男男女女,我退缩了,我这一身淘宝货从头到尾在我身上写着低俗。
等我终于鼓起勇气去问前台的时候,人家微笑着问我有没有预约,我愣住了,用了一个小时才攒足的勇气如同针扎的皮球一般迅速泄掉了,我迅速逃离了大堂。
我没有见到程世容,灰溜溜地回到了会所,会所里跟往常一样忙碌着,化妆间里女人对着镜子在自己脸上涂涂抹抹,穿着酒保服的服务生来来回回布置收拾着大厅,天快黑了,会所的夜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