害坠马在府上养伤,这刑部就交给了孙晚泽,正所谓县官不如现管,那些人自然是要听命于牢头邱元的。而邱元夫妇又是孙晚泽的人,为了讨好孙晚泽,对桑云卿使用一些手段也是必然的,虽然他后来想要让邱元夫妇付出代价,可是没想到慕长君先他一步让秀姑死相惨烈,如今就只剩下邱元了,不过罪魁祸首还是孙晚泽,邱元不过是替罪羔羊,而秀姑的自作聪明也付出了应有的代价。
一想到慕长君,他真的越来越好奇,他究竟是什么人?为何神龙见首不见尾,又能如此神通广大,似乎无所不能。听慕府的管家说,他们离开后慕长君也立即跟了上去,后来就再没有回去过。
见桑云卿俯身穿鞋,君尘剑也将靴子套上后问道:“你和慕长君是何时认识的?你可了解她?”
桑云卿知道他今夜有这么好的机会定然会问这个问题,所以早已做好了准备:“也是一个机缘巧合,有一次采花走远了,遭遇了盗匪,周围根本没有半个人影,我以为那次不能完整地回来了,没想到突然出现一个人把我救下了,虽然当初他没有告诉我名字,可是我记得他的身形和所带的面具。我被抓入刑部险些丧命,也幸亏他前来相救,否则怕是被毒蛇咬死的不是秀姑而是我了。”
“就几面之缘,你就把我送你的发簪给他定情了。”说这句话时君尘剑的语气明显的不善。
桑云卿看了看他,脸色微沉:“我也就这个发簪能拿得出手了,难不成让我当场以身相许?”
话音刚落,桑云卿便扬长而去,也不管愣在她身后的君尘剑。
君尘剑看着她渐渐消失在拐角处的身影渐渐回神,她刚才竟然说只有那个发簪拿得出手,所以她就将它作为定情信物!他倒是给了他们定情的机会?
不知为何,越想心里越堵得慌,总有种为他人作嫁衣的感觉,虽然那个男人对他有恩,可是……心中还是有些烦闷。而且她竟然还想以身相许,她到底怎么想出的这个“好主意”?谁教她的?
桑云卿回到西苑后见妙月睡眼惺忪地等在院子里,她不由得摇了摇头,这丫头还是不放心她。
“小姐,你可回来了,怎么那么久?十圈都该走完了。”妙月一边打着哈欠一边问道。
“叫你去睡你偏不听,以后不要等我知道吗?”桑云卿道。
妙月点了点头,两人一边朝房间走着一边说道:“还不是因为今天发生了那事,奴婢不放心嘛。”
她给桑云卿打了洗脚水后将她的脚泡在温度恰好的脚盆中,“哎,小姐,你这脚本来就因为练……”说到这里,她急忙止住了话,而后道,“本来就不像大小姐的脚了,若是再一直走那让人快痛死的路,非磨成男人脚不可。”
“哪有那么夸张,那鹅卵石路也没几个府邸有,还是因为皇上器重大哥才给了这么好的府邸,听说以前是王府,这才有这条鹅卵石所铺的道路,每天走一走对身体好,还能青春永驻。”
“真的啊?”妙月想了想,最终还是摇了摇头,“算了,奴婢老就老吧,那疼痛可真不是奴婢这种弱身子能承受的。”
桑云卿轻笑,看着她轻柔地给她洗着脚,她的心中不由感慨,良久,她道:“妙月,将来我一定会给你找户好人家,让你做妻。”
像妙月这样的好姑娘,谁娶了是谁的福气。
妙月指尖一顿,却是苦涩一笑:“奴婢是丫鬟,生来就只配做人妾侍,若是能有个疼惜自己的男人也就罢了,也不指望做正房,更何况也是不可能的,丫鬟只能做妾,生下来的子女只能是庶出,这一代一代是改不了的。”
桑云卿知道妙月并非是认命之人,所以再苦再难她都会承受下去,可是她也是守礼之人,所以她会谨守本分做好为人妾的准备,可是桑云卿却不舍得她再到将来的夫家受苦,为人妾就要伺候丈夫伺候府中的夫人,还要看人脸色小心翼翼,她知道这样的日子有多苦,所以她不能让妙月过那样的日子。
“妙月。”她本想向她保证自己一定说到做到,可是世事无绝对,她有这个心却赶不上将来的变化,所以她只能尽力而为。
“小姐就别替奴婢难过了,奴婢只想将来小姐嫁户好人家,然后奴婢去当陪嫁丫鬟,还是伺候小姐,若是换了别的主子,奴婢可真是怕会没好日子过。”妙月为其擦干了脚后反过来安慰。
桑云卿不再提这个话题,倒是与她说起了方才:“你走了之后我碰到了大哥。”
妙月刚要将洗脚桶去倒掉,一听君尘剑,急忙回来问道:“他有没有看见你和惜春姑姑相约?或者有没
有怀疑什么?”
桑云卿摇了摇头:“一开始我也这么担心,不过幸好躲过了一关,以后若是再有这样的事,你就别跟着我了,免得连累你。”
妙月闻言却是不悦了:“小姐总说这些见外的话,奴婢可不爱听。好了,时辰也不早了,快睡吧,明早奴婢再给你换药,你这伤得过阵子才能结痂,明日我再去抓些内服的药。”
桑云卿虽然不惜那黑漆漆的苦药,可是也只得依她,不过有件事情她必须去好好查查。
慕府
桑云卿在养好伤后才回到这个府邸,看着府中被打理得井井有条,她不得不佩服府中的管家,她这个主子不在他都能管理得如此妥当,果然是景惠帝的人。
景惠帝以为他如此安排就能打探出她的底细,看来他是低估了她,这里的每一个人她都会想办法统统换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