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罗云书自顾说着,已是涕泗横流,如丧考妣,男子丝毫不为所动,只是冷眼注视着罗云书,此时罗云书心中凉了透彻,他琢磨不透对面人的喜好和所图,殊不知姜阳生心中打定主意不给他活路走,迟迟不动手杀他只是想看着他如何作践自己仅剩下的一点尊严罢了。
罗云书从小娇生惯养,罗家老家主名义上只有这一个嫡传的孙子,故而对他斑斑劣迹也是充耳不闻,只顾着敛财而忘了子孙的品行修养,不得不说罗家终究要败落在这群人手中,家道中落只是时间的问题。
趁着持剑男子恍惚分神之际,罗云书锵的一声拔出藏匿在腰间的一把镀金匕首,身形往常猛冲,一只手猛然按住姜阳生剑柄,防止他拔出长剑,一只手操着匕首猛然刺向他的胸口。
姜阳生见到罗云书猛然起身,嘴角扯出的冷笑愈发明显,这厮终于按奈不住。
眼见希望的罗云书心中大喜,只要不让他拔出长剑就能够逃出生天,此刻他的一只手掌牢牢的死死握在青雀剑柄之上,使长剑难以出鞘,而另一只手却是毫不留情的刺向了他的胸口。
姜阳生冷笑一声,任由那把匕首刺向自己的胸口,只见那匕首扎在红裘衣外却是寸步难进,罗云书原本认为功成在望,匕首刺向面前这人也丝毫不留意,想来是托大,故而扎去的时候用上了十二分的力气,可是丝毫没有任何用处,匕首寸步难进,罗云书心中陡然一惊,挥手之后,匕首则是刁钻的刺向这男子的眼睛。
与此同时,他猛然感觉情况不对,原本丝毫不为所动的男子身形陡然动了起来,罗云书只觉得按住长剑的那只手被一股巨力崩开,虎口处发麻,而后他腰间长剑已是出鞘,一道寒光打罗云书的面前闪过,他手中的那柄镀金的匕首齐根断裂,紧接着腹部传来一阵剧痛,他的身子腾空一人高,化成一道弧线飞跃出去。
罗云书身形狼狈不堪,跌落在远处,眼冒金星,脑袋发懵,腹部更是传来一阵猛烈剧痛,嘴中呻吟出来。
他挣扎想要起身却是没有起来,这一脚力道奇大,小腹处一阵钻心的剧痛,此刻的罗云书浑身上下都如同散架了一般。
姜阳生到罗云书跟前,见到这个半死不活如同死狗一样的罗云书,而后冷笑道:“罗大公子真是好手段,刚才的作秀十分精彩,可惜即使偷袭也没有成功。”
眼下之意全是嘲笑。
罗云书满眼尽数是怨毒,他狠狠啐了一口说道:“既然要杀我,就别想走出青州城,我罗家家主定然斩杀你灰飞烟灭!”
“罗家再大,难道还能在青州城只手遮天不成?我倒是心中期待罗家能拿出什么手段,还有,你这将死之人说的话我会在意?”
说罢,姜阳生哈哈一笑,不等罗云书再次开口,青雀剑便是贯穿他的胸口一剑将他钉在地上。
直到临死,罗云书嘴角渗出血沫子,眼白翻得老大,嘴角抽搐,依旧不住的轻声咒骂。可惜都是过眼云烟,随着罗云书身死戛然而止。
罗家未来的家主惨死在梅子巷,若是传出去,定然在青州城掀起滔天巨浪,姜阳生轻轻一抖,抖掉了剑身上的血迹,笑着走进屋子里面。
屋子里面,原本还跟姜阳生调情的青州名妓花棠此刻眼神带着深深地恐惧,倚在门框上,双颊沾满泪水,我见犹怜。
她亲眼见到姜阳生杀了罗云书,原本还天真的认为两人是莫逆之交,眼下这才知道是不共戴天,只不过为时已晚,此刻花棠生怕他杀人灭口牵连到自己。
花棠捧着自己的胸口,颓然坐在地面上,眼神之中满是哀求和无助,容貌楚楚可怜,眼角的泪水已然不争气的留下来。
姜阳生走到桌子前,给自己倒了一杯茶水,抿了几口之后,笑了笑说道:“花棠姐姐,你大可放心,我对人对事,从来不会牵累到别人,况且按照罗云书在青州的累累罪行,想来死上几次都不为过,花棠姐姐你就不一样了,你也没做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犯不着害怕。”
花棠依旧是泪容满面,面颊之上的泪水如清泉一般缓缓流淌下来,她咬紧嘴唇,摇了摇头,眼神充满恐惧。
姜阳生猛然想起,就算是自己牵连他,罗云书死在花棠的这处,罗家人自然会牵连她,当下劝说道:“你赶紧逃吧,罗云书的死讯想来罗家人得过几天才会知晓,能不能逃掉就看你的运气了。”
若是逃不掉会怎样?
按照罗家人的行事风格,花棠的下场定然比起死还要凄惨万倍。
花棠此时已是魂不守舍,不知道该如何是好,听到姜阳生说后觉得别无他法,只能按照他说的做,走一步看一步,当下也不迟疑,收拾一番行囊之后趁着夜色匆匆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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