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没时间了,反正年底就得退地了。”
“我也种不了,你要是不种的话就直接给了二嘎子就是,他刚好补两个人的地。这里两亩四,园子里还得再划两分。”刘成爸说。
“那也行。四哥你帮我跟他说下吧,我认不好他家门口。”王锐想了想,说,“园子里你看着从南头划两分吧,北面一亩三挨着你家园子,你一块种了得了,四嫂不还说明年想种一亩西瓜吗,离得近也方便。包地费就按村里的价,300。也不用给钱,给点地里出产的蔬菜瓜果就好。”
“中。”刘成爸很干脆,钱不钱的好说,他总不会让一个孩子吃亏就是。
拉了麦子回家,刘成已经蹲在王锐家门口望穿秋水了。
“你就这么点麦子,也别打了,待会我去借铡刀,明儿直接拉马路上压一压就是了,刚好明儿是集,路上车多,有一天也差不多了。”刘成爸说。
“爸,拉到南北马路上机井那,那边苇泡子里有泥鳅。”刘成眼巴巴建议,“爸,我摸泥鳅给你下酒。”
“那行,再把大毛家搬网拿上,泡子西边鱼多。”王锐也想起那个好地方了。
“好啊好啊,我家中午吃排骨,有好多大骨头,刚好拿来搬鱼。我妈把肉多的都拣出来给你留着呢,大毛叫晚上去他家吃,从他姥姥家带烧鸡回来了。”刘成一边说一边口水。
“哎,”王锐答应一声,转向刘成妈,“四嫂,你帮我炒一瓢苞米面吧,我拿筛子弄点小秤杆儿!”
“中,明儿我起早炒,炒早了味儿跑了没用。”刘成妈也笑了。到底还是个孩子啊!
一大早刘成爸来拉麦子的时候三个孩子已经武装好了,光水桶就弄了四个。刘成爸哭笑不得,只好把三个臭小子撵上车。
麦子摊开就不用盯着了,只要隔段时间翻一翻,等压的差不多的时候挑开麦秆扬干净麦粒装袋就行了。
刘成在泡子北边摸泥鳅,大毛在西边搬鱼,王锐在南边用筛子逗小秤杆儿捡田螺。
“哎,我桶装不下了,今儿鱼真多!”大毛喊了一嗓子。
“这还没中午呢!”刘成桶里也满了。
王锐的桶也满了,筛子里也捡了半筛子田螺。
“都拎路边去,车上有个大碗,两块钱一碗。”王锐出主意。
“车座底下有两扎塑料袋,我爸卖西红柿剩的。毛啊,党把重任交给你了!”刘成直接支使大毛。
“行,我卖,多分我五块钱。”大毛讨价还价。
“好,分你,我去赶会集,吃肉饼不?”刘成问。
“吃!”大毛迅速回答。
“一份凉皮,再要半斤粱糕。”王锐也不客气。
“哎,两块两块,一碗两块,刚打的坑鱼蜗牛大泥鳅!”大毛见到一群赶集回家的人,扯开嗓子吆喝。
正是临近中午散集的时候,路上人很多,大毛这么一嗓子还真招来不少人,很快那小子就眉开眼笑了。
“王锐,考的怎么样?”一辆自行车停在路边,两个香瓜递了过来。
“呀,小叔你也赶集去啦?”王锐放下手上的桶,笑着招呼,“反正我都写上了,对不对就不知道了。”
“爷爷昨天还念叨你呢,晚上来家吃饭吧,让你小婶给咱包饺子吃。”王小叔笑说。
“三叔公还记得我爱吃饺子呢,不过还是改天吧,昨儿刘成家炖排骨,我没吃上,四嫂现在还惦记着呢,刚四哥又拎了半扇排骨回去,说好今儿在他们家吃的。”王锐说着,又盯着对方车把上的袋子,“小叔你那瓜再给我两个呗?”
王小叔哭笑不得,直接倒了一半儿香瓜出来。
王锐已经装了一袋子小鱼一袋子田螺出来:“小叔,小鱼给三叔公煎酱,田螺给你煮了下酒。”
“快别,你们还得卖钱呢!”王小叔不接。
大毛在一边儿插嘴了:“小叔你快别埋汰我们了,我们就是压麦子闲的,弄多了吃不完才卖,赶紧拎上!哎,小叔,你这瓜可真甜!”
王家小叔没办法,只好拎着两个孩子给的田螺小鱼回家了。
中午三个人都没回家吃饭,肉饼粱糕凉皮,随便对付对付就算了。
下午刘成爸来拉麦子的时候直接笑开了。麦子倒是收拾的很利索,袋子都装好了。三个孩子却都脏成了泥猴儿,三个泥猴儿脚边还有四桶小鱼一筛子田螺十来个野鸭蛋。
回了家三个人收拾干净出来,刘成爸已经把麦子扛到房顶上摊开了:“晒上几天就成,你注意着些别淋了雨。”刘成爸吩咐完,又帮三个孩子分完一整天的战利品才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