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sp; “可是我不喜欢隔着栅栏看人,跟动物园看猩猩似的。”王锐低头,“你加倍还我不就是了。”
白鸿昌绕过餐桌,把人抱住好久没有动弹。
“让我试试吧!”王锐拉了拉白鸿昌的手。
“好。”白鸿昌点头。无所谓了,不过是多吃几年少吃几年的问题,试就试吧!
王锐再次去请假。
班主任理由都没听就准了。
万绿从中一点红。王锐记得那支股,十二月杀出的黑马,唯一一点红色,报复性反弹一般,当天就翻了一倍还多。但是昙花一现,第二天就狂降,很快就生了绿毛。
如果能抓住这一支,如果这一支还像上辈子一样疯狂,那么白鸿昌就有救了。
可是具体的日期他不记得,而且这次下跌又比上辈子早了十来天,王锐不敢保证。
王锐开始在大户室蹲守,视线片刻不敢离开。
白鸿昌心疼:“王锐,算了,我们回去吧!”
王锐不动。
第四天,等到了。上涨的速度让白鸿昌瞪大了眼睛。
第五天,王锐一上来就开始狂甩。
白鸿昌舍不得。
王锐说:“请相信宏观调控的力度。”
一个小时后甩完。
一个半小时候后股价狂降,到中午的时候已经长了绿毛。
白鸿昌账户变成了三千两百万。
王锐的一千三百万变成了两千万刚出头。
王锐整个儿脱力了,一抛完全身都软了。
白鸿昌把王锐一步一步背回家,抱着人躺在床上,眼泪一颗一颗滚了出来。
看人睡熟了,白鸿昌下楼打电话:
“哥,我爱上了一个人。”
“哥,这辈子我认定他了。”
“哥,你帮我。”
秦桑爸爸放下电话,看看自家快乐单纯的宝贝儿子,想想那个老成持重的早熟少年,狠狠叹了一口气。
“爸爸,这花好看不?也不知道什么品种,夏天开过花,现在居然又开了!”秦桑兴致勃勃给自家老爸展示那盆和王锐换来换去不知换了多少次的绿牡丹。
“好看。”秦桑爸爸点点头,又担忧起来。
桑桑这幅性子,以后可如何是好?如果,如果那个孩子愿意一直这么照顾下去……
如果桑桑也断袖,像鸿昌那样死心塌地的断袖,若是能断在那样一个孩子身上也能让人安心,若是不能,那么……
秦桑父亲不敢再想象下去了。
王锐睡了一天一夜,睁眼是在莲花叔床上。
“居然睡了这么久。”王锐握了握拳,绵软无力。如今没有小红莲,他的体力也直线下降了,熬了那么三五天居然就顶不住了。
白鸿昌不在,王锐从人衣兜里翻了五十块钱,打车回家了。
莲花叔马上就沮丧了。
他只是亲手下厨煲了个汤,怎么出来人就跑了呢?尝一口汤,什么味儿,倒掉倒掉!
元旦三天假。
桑桑请王锐回家吃饭。
这次王锐也不轻不重备了礼。
一支五十年人参,一支五十年首乌。
简单又实用,不用费钱也不用费心思。两口子都是医生,知道怎么用,自己不用拿去送人也拿得出手。
“我的呢我的呢?”秦桑眼巴巴等礼物。
王锐吃惊:“不是那筐藕吗?怎么还要?”
秦桑顿时委屈了:“那是菜,还是你自己种的,不算不算!”
“什么藕?”秦桑妈妈奇怪追问。
秦桑比比划划解释:“我爱吃藕,王锐在他大棚里挖了个小池子养了一些。莲子我吃掉了,给你带了两支荷花。”
秦桑妈妈拉着儿子去厨房看花。
王锐被秦桑爸爸带进了书房。
秦桑爸爸看了王锐好一会儿。
王锐不动不说话。
秦桑爸爸先开口了:“鸿昌说,他爱上了一个人。”
王锐说:“我们七月就分手了,他把我丢在北京,我身上只有二十五块。”
秦爸爸一窒,继续说道:“他说他这辈子认定他了。”
王锐说:“我们从七月只见过一次,几天前,除此之外再没说过话。”
秦爸爸靠向椅背:“他求我帮他。”
王锐说:“你们兄弟情深。”
秦爸爸一手敲上椅子扶手:“他哭了。”
王锐没吭声。他王锐何德何能让两个男人为他哭?上辈子一个,这辈子一个。
秦爸爸话一转,语气厉了起来:“鸿昌性子倔,我不会允许有人伤害他。”
眼神也跟着厉了起来。
王锐看了秦桑爸爸好一会儿,笑起来:“我爸爸要是还活着,他不会允许有人威胁我,他会直接拎菜刀跟人拼命。”
王锐起身往外走,开门的时候稍微停了下:“秦叔叔,我今年十六,比桑桑还小一天呢!”
午饭无波无澜,王锐面上什么都看不出来,依然和秦桑说说笑笑,走的时候照例把小孩捏了又捏揉了又揉。
送走王锐,秦桑的父亲又回了书房。良久,才感叹一声。
那个孩子,是只狼。
伤人见血。
鸿昌遇上他,栽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