么?”
卫云开连忙过来给她捏肩膀,讨好的说:“其实左左挺有担当的了,谁也没想到事情这么巧是吧?”
“熊锐在家吗?你明天就去把那棵桃树挖出来给他送去,栽的好今年夏天还能吃上桃子。”宋月明也想迷信一回,要不然再来几次,真的吃不消。
“好,明天早上我早点起来叫上双胞胎给我干活。”
宋月明这才满意,“儿子的事情解决了,还有老子的呢,下午急着出来没问你,那我现在问,廖燕吟是怎么知道你生日的?”
卫云开身份证上的生日比农历生日晚两天,是不准确的,就算人看到他资料也会当成阳历生日,按说这日期早就过去了,廖燕吟特地送生日礼物,就是按照农历生日送的咯。
“采访那天她就是带着生日礼物来的,说要送给我,我随口说上面的生日不准确,是农历生日,我没想到她会记着。”卫云开小心翼翼的解释,生怕自家太太有丁点不满意,就让他去睡沙发。
这解释很合理,宋月明挑不出什么毛病,转身拍拍他的脸:“这件事你去解决,解决不好的话,家法伺候。”
卫云开郑重点头:“明白。”
他一直知道自己要的是什么。
只不过信的来源还得查一查,信纸上的笔记略显稚嫩,工整清楚不像个成人,反倒像个孩子,再说,要是有人故意攻讦卫云开,何必挂上一个坏儿媳妇,那多吸引战火啊,根本达不到搞臭卫云开名声的主要目的。
卫云开让林秘书走了一趟,找到魏家几个孩子的笔迹对比,确认信纸上的笔迹属于齐树云的大女儿魏小雪。
宋月明没来由想起刚结婚的时候,魏小雪蹭到她院里,吃过饭装没吃,最后吃撑吐一地的场景,打那时候起,她就对魏小雪喜欢不起来。
但她只说一句:“这件事你自己解决吧。”
王宝珍想吸引注意力,宋月明可没工夫陪她耍,安安分分的不好么?这会儿谁有孝心,谁就得被王宝珍拿捏的死死的,久病床前无孝子,王宝珍从前不敢跟魏老太横是她懦弱,又得靠着魏根生寄回来的津贴生活,但这时候,不像从前。
如果王宝珍安安分分,谁也不会少她一份吃喝,偏偏就是要闹腾,随她去。
卫云开回了一趟魏家。
他多年没回来了,人人都知道他是在外面工作忙,但哪回该走的亲戚都没落下,这次回来也不例外,林秘书开着车,下车提了礼物下来,还给孩子分了一些糖果。
魏家仍旧是原先的老房子,如今孙子孙女渐渐长大,院子里就老两口在住,显得空空荡荡。
老院旁边空着的宅子如今正在挖地基,魏爱军要走这块宅院,要给魏强结婚盖房子。
老院三间大瓦房,王宝珍如今住在魏老太从前住过最宽敞的那一间,房间里光线略暗,王宝珍正在床上躺着,实际上她已经恢复的差不多,但因为病过,魏根生没再让她下地干活。
“起来吧,云开来了。”
魏根生知道卫云开过来是有事,但不知道为的是什么事,上前拍拍王宝珍将她叫醒。
王宝珍只得坐起来,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看见卫云开也只是冷笑一声:“你怎么舍得回来了?良心不安了?”
魏根生皱眉,卫云开示意他冷静。
“没关系,干娘看起来还病着,估计身体不舒服,要不然也不会这么说话了。”
卫云开声音清冷,王宝珍心中渐渐浮起一层喜意,她就是要闹,就像她当年不能把婆婆怎么样一样,卫云开和宋月明也不能对她怎么样!难不成还能把她给掐死?
魏根生心里正奇怪。
卫云开从衣兜里拿出来一封信,展开递过来:“这是报社收到的一封信,我不知道是谁受到的启发,以为将这件事传播出去,会对我有什么影响。”
魏根生匆匆看完,渐渐地呼吸急促,因为常常检查几个孩子的作业,这字迹他看着眼熟,只不过一时间想不起来是谁写出来的,可卫云开既然过来了,还特意来看王宝珍那就跟这件事脱不开关系。
再看王宝珍,从看见信纸开始就流露出来的心虚,这下子谁都清楚到底是谁在搞怪了。
“这封信的内容没有被刊登出来,其实刊登出来我也不怕,大不了跟人打官司要赔偿,就是不知道提供虚假消息的人会不会被有心人报复,会有什么后果我都是不管不问的,毕竟如果能揪出是谁写信造谣,我也要追究到底。”卫云开一字一顿的说清楚。
“我今天来这一趟,就是为了告诉干娘,我什么都不怕,还有您要是觉得在老家养病我不够尽心,我听说国外治疗脑中风有先进技术,疗养院和医护人员都是现成的,我让人送你过去,会有人专人将你伺候的很好,病好之后再回国,干大留在国内,我会照顾,干娘不必担心。”
王宝珍眼珠子都快瞪出来了:“我不去!”
她自己人生地不熟的去国外,不等于什么都不知道吗?条件再好她也不敢去!
“既然你不愿意去,那就算了。”
卫云开将信纸放在桌上,慢条斯理的站起身说:“干娘好好养病,日后我没时间过来了,希望您早日康复。”
他说完对魏根生颔首示意,头也不回的走出大门外。
魏根生站在原地还在发呆,而听闻卫云开回来的魏家俩儿子都过来一探究竟,齐树云还带着大闺女魏小雪,想着魏小雪好歹有高中学历,肖想着能被卫云开带到城里公司上班也好啊,谁知道人赶到,卫云开早走了。
“爸,老三人呢?”
魏根生抬头,直直看向齐树云身边的魏小雪,眼里都是失望愤怒,王宝珍做的事他并不惊讶,但失望魏小雪竟然背着他帮王宝珍做坏事,那么大的姑娘早就该有分辨是非的能力。
何况卫云开刚才的话竟有点恼了他的意思,他管不住王宝珍也管不住孙子孙女,是得寸进尺啊得寸进尺!
“小雪,你好得很,好得很!”
魏根生没头没尾的说了这一句,王宝珍靠在床头坐着不说话,她怕魏根生发火。
但这次,魏根生只是说了这么多,再没说别的才让王宝珍觉得不安。
魏小雪缩着脖子不吭声,等魏爱国和齐树云看过来,心绪不安的往外跑。
“到底咋回事?”
“都忙你们的去,别搭理我!”
魏根生恼的很,脸色阴沉沉的自己出门转悠,他已经失望到不想再跟这几个人多说什么。
魏爱国和魏爱军面面相觑,齐树云大大咧咧的问:“爸这是咋回事?”
没人能回答上来这个问题,就连王宝珍也是闭口不言,毕竟有一瞬间,她是觉得魏根生想答应卫云开将她远远送走的提议,她怎么舍得离开家?
儿子靠不住,她还有三个闺女。
四人见问不出个所以然都找个理由离开,齐树云跟马凤丽并肩走着,回家的路上不断听人提起,卫云开回来开的车又换一辆。
“这两口子可真够有架子的,你看上回在医院,还没怎么的呢,三弟妹就把秘书带过来了,老三走哪儿也都是让秘书来。”
马凤丽听着齐树云的抱怨在心内腹诽,她要是有钱她也摆谱,再说,老三两口子就是不想亲力亲为的办事,你看要是换成宋月明的爹娘生病,这两口子保准跑的比谁都勤快!
但两人都同时恨恨的想,要不是婆婆干的好事,他们现在哪用得着在村里种菜种地,早到城里过好日子也说不定。
信纸事件过后不久,宋月明在一场晚宴上又见到了廖燕吟,对方穿着粉色小礼服,一脸娇俏跟在一个男人身边,卫云开跟宋月明说了那人身份,是一位国企老总,也是廖燕吟的父亲。
廖燕吟挽着廖父的手来打招呼:“又见到卫总和宋女士了,我还以为我们是朋友了,结果邀请卫总见面都见不着,连跟宋女士约采访都约不到。”
她确实来说过要采访宋月明,但宋月明可不接受,懒得给自己惹这数不清的麻烦。
廖父端着老成持重的腔调,呵呵笑着说:“小女能跟两位做朋友可是福分,你们可不要嫌弃她啊 !”
卫云开疏离的笑着:“廖先生说笑了。”
廖父朗笑摇头:“我可不是开玩笑,我闺女从小就喜欢建筑,只不过我跟她妈都觉得跑工地辛苦,就不让她做这行。”
“那廖小姐转行可够成功的,能在省内知名报社挣得一席之地可不容易,不过我听说廖小姐采访风格太过浪漫主义。”宋月明笑的和善又大方,但这话不好听。
说浪漫主义是委婉的,实际意思就是说廖燕吟专业能力不够,瞎编乱造来凑的意思。
廖燕吟岂能听不懂,顿时由满面笑容转为脸色铁青:“宋女士没接受我的采访,还是别胡乱评价的好。”
宋月明无辜的耸耸肩:“可是我看过你采访别人的报纸啊,廖记者这么生气干什么?”
晚宴上被廖燕吟采访过的人不少,周围有人悄悄听着俩人的唇枪舌剑,都忍不住偷笑,廖燕吟哪有记者功底,完全就是她爸硬塞进去的,让她做记者,不过是看廖父的面子,如今廖父所在单位日薄西山,想来晚宴上拉拢一两个投资人,但人又不傻,谁会去掺和一个濒临倒闭的工厂?
廖燕吟被气的不轻,她嘴皮子功夫一般,采访稿都是助手给写好的,她现在是真想到卫云开的公司工作,可偏偏有宋月明这个母老虎!
“宋女士,你不要欺人太甚!”廖父看不下去闺女被欺负,他正低声跟卫云开商量让廖燕吟去龙成的事。
宋月明更无辜了,两手一摊说:“我赞美廖记者的采访,老先生怎么也跟着生气?廖记者一人精通两门专业,又不是走后门进的报社,何必恼羞成怒呢?”
卫云开一脸赞同的说:“廖先生还请别为难我爱人,她的确在夸赞廖记者,不过你刚才所说,让廖记者来敝司工作的事情还是算了,廖记者专业能力过强,但建筑相关估计没有实践经验,我前不久才联系到一个著名设计团队,廖记者过来是大材小用。“
两人一唱一和,完全将父女俩想说的话都给堵回去了,廖父气的扭头直走,廖燕吟不得不跟着去了别处。
宋月明这才扭头对卫云开说:“老先生看你的眼神不一般啊,跟我爸看你差不多,把你当成他女婿了?”
卫云开低声喊冤:“真的跟我没有关系,这人就是想找个人弥补亏空,想选我当冤大头,没有丁点礼义廉耻。”
“嗯?”
宋月明没明白过来,不是找人投资,怎么成了弥补亏空?
“我让人查过,人人说他贪的厉害,他厂里沦落到这个地步跟他脱不了关系。”
宋月明听后不做评价,如果是真的,早晚会听到风声的,不过,她忍不住吐槽一句:“能把闺女养成这样,脑回路也够清奇的。”
卫云开认同这观点:他闺女绝对不能是这样,但同时这么想着又觉得是在侮辱自己,言传身教,他们的闺女有起码的是非观和道德底线。
他郑重说了一句,“没有丢掉做人底线的话,是不会这么做的。”
晚宴上,不出意外的遇到了那天在电梯里见过的宁致远,他是黄金单身汉,但目光总是忍不住朝宋月明看过来,卫云开不是没有感觉到。
宴会上的男人有带着女伴的,也有女老板,其中宋月明是最亮眼的那一个,一身天青色旗袍,举止温婉漂亮,一点也不像传说中农村走出来的,宁致远的企业不能与月音媲美,事实上在国内月音都是独一份的存在,国外品牌的进入对它造成的冲击很小,他真的很崇拜宋月明,想与之来往,但是始终不得其法。
即便这样可能会增加办公室租金,抑或搬出龙成大楼,他也想尝试一二。
卫云开给宋月明端了杯果汁,似有深意地说:“其实这样的宴会就是联系利益的,用不着跟人谈的多亲近,咱现在也不用惧怕任何人。”
都是在商场上摸爬滚打的,什么做朋友、崇拜,看中的还是身后的利益背景,能做朋友的人,绝对不在这里面。
宋月明不明白他为什么没头没脑的说了这一句,但对他的话还是赞同的:“是这样,感情和生意要分开,我刚还在想,得有多少姑娘崇拜你这个成功男人啊,巴不得当你的解语花红颜知己呢。”
卫云开尴尬转个位置,不偏不倚刚好挡在宁致远的视线,努力诚恳的说:“陪我苦过的人是你,最懂我的人也是你,你觉得她们是真的看中单纯我这个人?连锦上添花都算不上,我真的不需要,我觉得你也不需要。”
“喔,你想的可真通透。”居然能拒绝别人吹彩虹屁。
男人成功后结交的所谓红颜知己解语花,大多属于情人范畴,宋月明不怀疑纯友谊的存在,但没那个心力去挑战,如果有那精力可以做很多有意思的事情,当将重心放到外人身上的时候,可以向另一个女人排解心事的时候,那么婚姻,岌岌可危或名存实亡。
她坚定地认为婚姻是一对一的选择。
“你也认为我说的是对的吧?”
“对啊。”
卫云开笑了,心满意足的。
宋月明有点点奇怪,后来一想就明白了,他是说给他们两个人听的。
桃树不是都已经挪给熊锐了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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