尽管程母极力挽留,想要他在程家吃过晚饭后再走,可林嘉余惦记家里的姐姐和外甥女,还是婉拒后离开。
一想到卫凌诚不打招呼就杀了过来,还企图趁他不在家就带走母女二人,他心中就来气,如果不是程麦香劝住了他,依他的脾气,他肯定不会那么轻易就放过姓卫的。
不过他虽然冲动,也不是没脑子的人,自从六年前姐姐被逼回娘家,姓卫的就从来没找过她,如今突然出现,还要强行抢人,背后的原因肯定不简单。
他也清楚,其实姓卫的并没下多狠的手,毕竟他真的想抢人,多带点人就是,趁着他不在,直接把人绑走,反正无论是他姐姐还是滢滢,都没有反抗能力。
卫家的事,他多多少少也知道一点,家大业大,子孙众多,为了家产,就难免你争我斗。
这些他人家的肮脏事,他是没兴趣管的,可如果外人妄图拿林家的人做文章,就别怪他下手不容情。
不知为何,这个念头一从他脑子里冒出来,程麦香那张充满焦急担忧的脸庞紧随而至,还有那句劝告的话,不禁让他深思。
为了打老鼠,伤了玉瓶,不值得。
他的心顿时柔软成了一片汪洋。
她是第一个拿玉瓶来比他的人,在此之前,除了家人,别人骂他最多的话就是痞子,流氓,几乎没一句好话。
他父母是六零年归国的留学生,可才十年的工夫就双双病逝,姐姐也带着刚刚出生的孩子回来了,那一年,他突然从一个只知道调皮捣蛋的孩子变成了懂人情世故的小大人。
一开始他对所有人都低眉顺眼,可渐渐地,他发现忍让根本无用,别人不会因为你退让就会敬你,反而会变本加厉地欺负你。
反正在那些人眼里,他就是一个软蛋,欺负了也是白欺负,反正他又不会反抗。
他选择了正面刚,别人只要骂他,他就还嘴,逼急了就打架,他性子阴狠,每次跟人打架都摆出一副不要命的架势,别人打得他再狠,他也不告饶。
别人打不过他,就到学校去告他,老师教育批评,他都低头听着,过后会找到那个告状的人,更狠地揍一顿,在全校师生前做检讨,他昂着头念检讨书,好似他不是被批判,而是保家卫国的英雄在接受奖励。
学校见他无可救药,也不再理睬他,甚至还明里暗里劝他退学,正好他也不想在学校里受老师管束被同学嘲笑,索性退了学。
退学后,他就赋闲在家,也不出去找工作,更不愿下乡去受罪,每天游手好闲,加上他打架在他家那一片小有名气,居然成了一帮小混混的头目。
今天他出门前,就是拜托了那些小混混帮他盯着他的家门,千万不能让人再闯进去。
姐姐性子软弱,根本保护不了他,他每次打架受伤,她总是流着眼泪,替他拾掇伤口,还苦口婆心地劝他不要闯祸,万事要忍耐。
忍耐,忍耐有什么用,姐姐选择忍耐,还不是被婆家赶了回来。
不过他不愿让姐姐担心,后来打架的次数多了,他居然无师自通,慢慢摸索出了一套救治的法子。
想到姐姐,他不禁又想起了他的小媳妇,她跟姐姐是完全不同的两类人,姐姐性子软面皮薄,遇事从不敢出头。
可他这个小媳妇,敢说敢做,从不怯场,浑身上下都洋溢着自信张扬,仿佛在这世间,就没她做不成的事。
而她对付欺负她的人,方式也很特别,她不会打架,当然可能也打不过人家,但是她总是能把欺负她的人收拾得服服帖帖,怼得无话可说。
自行车又驶过了方才来时,撞见吴家栋和赵琳琳吵架的地方,他想起吴家栋最后恶意挑拨他和麦子的话,当时他确实也有打人的冲动,可没想到,被麦子四两拨千斤,硬是堵得他气呼呼地走了。
这个法子真好,他也要多学学,把人打出命来要进监狱,可把人气死可是不用偿命的。
林嘉余顿时觉得,眼前突然开启了一片崭新的天地,值得他去探索。
吃过晚饭,打发点大哥二哥的几个小毛头,程麦香便插上了门,拉着程母进了里间。
程麦香把阮佩玲和林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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