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偷钱,那我明天就去公社报案,这村子里出了小偷也就算了,居然还偷到家里来了,这样下去,大伙出门谁会放心?”
这个年代的人普遍都穷,家里也没什么值钱的家当,基本每家的围墙都很矮小,门也不上锁,典型地防君子不防小人。
可俗话说的好,破船尚有三千钉,就算再怎么穷,家里还是有能卖钱的东西的,如果村子里真的出了小偷,那整个村子都不得安宁,若是小偷被抓,那村民有本事让他在村子里一辈子不得安生。
程二嫂见程麦香态度坚决,连去公社报案的话都说了出来,也开始相信她不是在胡诹,忙起身说,“麦子,咱还是要谨慎,事情没弄清楚之前,就别麻烦公社的同志了。
这样,你再好好找找,说不准你自己塞在哪里忘记了,我也出去好好问问那浑小子,如果真是他不小心混拿了,我让他还回来,再给麦子认错。”
程二嫂匆忙起身离开,一壁走一壁回头嘱咐程麦香,“麦子,事情没弄清楚前,可不敢去报案呢。”
程二嫂一离开,程母就试探着说,“麦子,这事是……”
“是真的,我这次就是要好好教训教训他,让他改了这个臭毛病。”
程母立即就沉下了脸,虽然是偷的自家人,可偷钱就是偷钱,这件事的性质还是很严重的,爱军这个孩子,再不好好管管,只怕要闹出大事来。
院子里传来了爱军大嗓门的哭嚎声,还夹杂着他的辩驳声,可还没听出他说什么,就被人堵住了嘴巴,只是听到呜呜呜的声音。
程二嫂一手捂着程爱军的嘴巴,一手揪着他的耳朵,一路把他扯进了屋里。
到了里屋,程二嫂满脸歉意地对程麦香说,“麦子,我问过了,你的钱确实在你侄子那里,我让他带过来了。
还有,我问过他了,他不是偷,只是无意中看见钱在床上,以为你不要了,所以才偷偷拿起来的,真的不是偷的!”
呵呵。
一块钱,居然说不要就不要,当我是什么,土豪啊!
不问自取是为偷,这都被抓住了,居然还能这么理直气壮地狡辩,还真是脸皮厚的可以。
“二嫂,爱军在拿之前如果问了我,如果他有急用,我可以借给他甚至送给他,可是他都不给我说一声,就随便拿走了,这不是偷是什么?难道偷自家人就不算偷了吗?二哥呢,他怎么没来?”
程二嫂似乎对程麦香抓住自己儿子偷钱的事不放松,不禁有几分不满。
“麦子,不过就是拿了点钱,又是一家人,至于这么不依不饶的吗?还要把你二哥找来,要不要把大哥还有村里的支书叫来一起来审一审啊?”
“小时偷针,大了偷金。”
程麦香正想反驳程二嫂,程母突然沉重地坐了下来。
“爱军,你过来,老老实实地跟奶奶说,那钱是不是你拿的?”
程母对孙子辈的孩子一向慈祥,即使程二哥和程二嫂有些不成话,可她从来不把不满发泄到孩子身上,所以孩子都喜欢她,也愿意到家里来玩。
程爱军见一向和蔼可亲的奶奶突然黑了脸,没有半分笑容,不禁有些害怕,迟疑着说,“是,是我拿的。”
“跪下!”
程母突然厉声呵斥,把程麦香和程二嫂都吓了一跳,程爱军更是膝盖一软,跪倒在程母面前。
“麦子,去柴房把鞭子拿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