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鹿给南屿上好了药,仔细看他的身体,才发现他身上不止有新伤,还有很多已经愈合的伤口。
她伸出手指,按在因为低头,而突出的那块脊骨上:“你身上为什么有这么多伤?”
南屿低着头,给自己缠纱布:“军队里的人都这样。”
宁鹿眯起眼看那块伤口:“这不像是枪伤。”她探身,看他前面的伤口,对比了一下,“那些伤有的也是烙铁烙出来。”
南屿静了一会:“如果被抓,是会被审讯的。”
他回答得很简单,但宁鹿却能想象出这个简单的回答背后是多么残忍血腥的一段时光。
“可怜的娃儿哟……”宁鹿搓了搓他那块伤痕,学着何风的语气,“这一身伤,得老疼了。明天给你买只老母鸡,炖汤补补身体。”
南屿点头,把手绕到后面,另一只手要去接,却被宁鹿给拿走了。
“看在你替我受这么多苦的份上,我答应你一件事。”宁鹿环着他,一只手给另一只手纱布,她没注意到,自己的呼吸扑在南屿耳朵上时,对方耳尖缓缓变得绯红的细节,“如果有一天,你真的被全世界敌对了,我不管你是对是错,是黑是白,都会站在你这边。”
南屿一怔,侧脸去看她。
她低着头鼓弄着不听话的纱布,眼神有点凶恶,但微微侧头的姿势在光下却是难得的温柔。
“如果你是想要毁灭地球的大怪兽,我不会帮你,但是会陪着你。一直陪着你。”郑重的语气到此为止,后面的话又开始不着调,“等奥特曼把你打死了,我会帮你收尸的。然后……”她又环住他,传递纱布,“我会给你守墓,守到我死……就算还你这条命了。”
最后的话,听不出是郑重,还是玩笑。
宁鹿把纱布两端收起来,系了一个又大又难看的蝴蝶结,拍拍手:“OK了!”歪头欣赏了一会,“当然了,我还是希望你是一个好人,至少,从现在开始是。”愁眉苦脸地挠挠头,“毕竟我以前超级正义地跟我姐说我绝对不会和坏人在一起的,就算喜欢,也会控制住自己……我不想让她看不起我啊。”
她的声音被南屿侧头看她的目光吸收掉了。
“干什么?又用那种眼神看我,哦……感动!感动了是吧?”宁鹿弯起眉眼,“我也要被自己感动了。”
回报她的是某木头耿直的回答:“你脸上有东西。”
“嗯?”宁鹿听见南屿这么说,直接把两个手的手指都搭在鼻尖上,她刚才就觉得碰完药水以后,好像摸了一下鼻子,或许沾到了?“是这儿么?”
“不是。”
宁鹿一手向上,一手向下,展开地毯式搜索:“那是哪里啊?”
南屿转过身,静然地望着她在自己脸上摸来摸去。
“这。”
没等宁鹿反应,她就被他轻轻压着脖颈靠向他。
一个吻,落在她的额头上。
有点凉,但是很柔软。宁鹿不由腹诽,上帝把一个男人嘴巴做这么软乎干什么?
上帝冷哼:还不是为了你?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