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里嚣道。
雁安宁一滞:“我当然知道你是找我,我是问你找我有什么事吗?”
“我不找你,能发现你被人弄走了?”百里嚣反问。
雁安宁气笑:“这是果,不是因。”
她以为百里嚣将院子交给雁左就走了,没想到他又折了回来。
百里嚣迎着雁安宁疑惑的眼神,漫不经心道:“你提前送段皇后出宫,我想想看看你又在搞什么。”
他从雁左那儿听说,段皇后突然毒发,雁安宁才不得不提前行动。
虽说他们成功救出了段皇后,但有些事牵一发而动全身,一个小小的改变就可能引起别人的怀疑。
他进宫不为什么,只想看一眼雁安宁,确认她还安好。
这些话他一字未提,只懒懒散散地看着眼前的女子,目光轻飘飘落在她脸上。
他的神情不带半点认真,雁安宁瞥他一眼,动了动唇。
“担心我?”
她的声音很轻,像一缕轻风,飘散在温暖的阳光下。
百里嚣抬了抬眼。
雁安宁低下头,慢慢抿了一口粥。
绵软的粥水滑过喉咙,她轻轻咽下,掏出帕子按按嘴角。
屋里变得很安静,她手里的羹匙碰在碗沿,发出清脆的声响。
坐在她对面的人动了动,双臂交叠,架在桌上。
百里嚣盯着她笑了笑,唇角危险地扬起:“你这么问,不怕我吓着你?”
雁安宁放下粥碗,朝后挪了挪,贴在椅背上,坐直身子。
“我昨晚想了想,好像你也没那么可怕。”
百里嚣眸色渐深:“什么意思?”
雁安宁抿抿唇:“被你喜欢,好像也没那么可怕。”
她镇定地说着:“我想了下,我对你,也是有些喜欢的。”
昨晚她坐在镜前,看他认真地为她梳头束发,不知为何,心里软下去的那块地方忽然就塌了。
她无法回避这个事实,百里嚣喜欢她,而她,也喜欢他。
昨晚入睡之前,她试图找出很多理由解释这种喜欢。
他们的初见那么出人意料,再次相逢更是险象环生,任谁遇到这样一个人,都会难以忘怀。
所以她一直按捺着这样的心情。
人在某些时候,总会被某种假象迷惑,她不想自己也变成这样。
但百里嚣这三个字,总是在不经意的时候浮现在她脑海,正如他总是不打招呼就出现在她面前。
这些日子,她想到他就生气。
气他赤裸裸地对她表白,更气自己静不下心来。
他俩之间明明有那么多阻碍,他凭什么能肆无忌惮地说喜欢,而她又为什么会听进心里。
可这些终究抵不过她每次见到百里嚣的喜悦。
即便见不到,只要想着这个人,也会在恼恨过后,生出一点笑意。
她记得自己小时候问过娘亲:爹爹总是在外面打仗,娘亲见不到他,不会难过吗?
娘亲只是微笑着摸摸她的头,告诉她:如果是你真心喜欢的人,哪怕见不到,只要一想到他,就会心生欢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