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宾知道他心情不好,可是这是天大的事情,如果不能将害死鹿台山的凶手抓到,继续让她逍遥法外,那岂不是……
太不甘心了。
罗宾执拗,根本不走。
他不但没走,反而回手关上了门,径直走到了白卉的床前。
“鹿白卉,你给我起来,躺在这里昏迷个什么劲儿?你知不知道你爸他都快要走了,你要是再这么躺下去,就连你爸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下半辈子你不会后悔和遗憾么?”
听到这话,骆炎连忙起身,一手掐在了他的脖子上。
“罗宾,你在这里胡说些什么?你别再刺激她。”
罗宾挣扎着咳嗽,“鹿白卉……你什么事……没经历过,你没种!”
话音一落,骆炎的手劲儿更大了,恨不得马上就把他掐死一样。
也就在这时,白卉缓缓的睁开了双眼。
她虚弱的呼吸着,看到不远处这两个动起手的男人来,轻声喊了一句,“住手!”
骆炎耳尖,就连罗宾都没有听到的声音,他却清楚的听到了。
他大手一松,回身迅速跑到了白卉的跟前,“老婆,你怎么样了,还有哪里不舒服?我这就叫医生过来……”
问了两句,根本没有等到白卉的答复,他就跑出去激动的叫了医生。
而罗宾,一屁股坐在地上,痛的扭曲了五官。
“大姐,你要再不醒,就连我最后一面都见不到了。”
白卉虽然昏迷,但她却能听到外面的声音。
她苦笑了一下,轻声说道:“宾子,带我去看看我爸。”
“好,不过回来你可不能让骆炎杀了我。”他半开着玩笑。
罗宾将白卉搀扶到轮椅上,自顾的拔了手上的吊瓶,一路推到了重症监护室的门外。
隔着玻璃,才短短不过几天,鹿台山整个人就已经瘦成了皮包骨。
不吃不喝的消耗着自身的能量,相信很快就会被殆尽了。
尽管他手上也打着葡萄糖,可那又有什么用呢?
所有的医生都说,车祸时他腹腔内的所有内脏几乎全部爆裂,那个肇事者简直太暴力了。
一听到这话,她就心痛的如刀绞一般。
白卉流着眼泪,抬眼问道:“我能进去看看么?”
原则上说,这么重的病人是不允许探视的。
可因为她是白卉,病人唯一的亲人,又是骆炎的太太,卫广落的女神,罗华金极力维护的人,她必须进去。
推她进去的人是鹿江宇,毕竟他也想见父亲最后一面。
两个孩子走到鹿台山的床前,第一次觉得这个神气威武了一辈子的父亲此刻竟是那么的脆弱,那么的渺小。
白卉的鼻子很酸,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鹿江宇主动开了口,“爸,谢谢你养育了我这么多年,我本来想着依靠自己的努力,以后好好报答你,没想到……以前的事,我替我妈跟你道歉,对不起,爸……我爱你……”
说完那话,他深深的鞠了一躬。
白卉的情绪很难控制,仿佛一个瞬间就又能晕过去一样,看得窗外的骆炎紧张的要死。
“爸,下辈子我还做你的女儿,我也爱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