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样。”南希打断了他的话,“起始点不一样,你女儿是出于关心救助了那只鸟,她心里对那只鸟存着爱。”女人抬起头,望向医师的脸。
她扯了一下嘴角,“我这边这个人,他冷血。我和你女儿和你女儿养的鸟不一样,一点都不一样。”
医师瞧着问得也差不多了,于是便坐下身,用笔敲了一下桌上摆着的水杯。
听到“砰”的那道清脆声音时,南希忽地回过神。她有些恍惚,似乎是忘记了刚刚自己说的话。她看向医师,随后又看了一眼坐在那边的白瑜。
医师:“南小姐你既然不配合我的工作,那我也没有办法了。隔壁有按摩床,我让助理给您放松一下,放松后如果您肯配合了,我们再继续。”
流程是都要走完的。
南希起了身,往隔壁走去。她拉开了玻璃门,进了另一个内室。
放松完了她也不会配合,她心理没有疾病,就算有,也只是对白瑜的排斥而已。对白瑜的排斥难道还是病了?
南希离开后,医师起了身,往白瑜那边走去。
“白先生您也听到了,我用了一些话引出了南小姐的心里话。我不知道她所说的拿捏住她的人是谁,但是我可以确定,她在挣扎。”
“如她所说她是被关在笼子里的金丝雀,豢养她的人很冷血,所以她逃不掉。但她心里有希望,因为有个人要回来了,那个人会拉她一把。”
“能让她坚持到现在,心态好到现在没有完全崩溃的唯一支撑点,就是那个即将回来的人。”
医师又继续说,“我也可以明确与您说,现阶段南小姐心理层面的障碍,就是她口中豢养她的人。由于心理的过激排斥或者是过激反应,就会让人产生相应的身体疾病。”
“譬如恐惧、憎恨等等一切负面情绪,而如果这中间还夹杂着某些爱恋的话,在女性身上就很有可能演变成为性冷淡。”
“也就是您与我提到的,南小姐目前有性冷淡的状态。也许她对着其他的人不会,但只要对着她心里排斥的那个人,就一定会性冷淡。”
白瑜也了解得差不多。
就是这差不多,令他眉心蹙得很紧。
“有什么办法可以解决吗?”他问。
“解铃还须系铃人,南小姐的病对着谁会产生,那么就需要那个人亲自去解决,别人都帮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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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希有些困,便在按摩床上睡了一会儿。
醒来的时候,就看见白瑜坐在她床边。一睁眼就看见白瑜的脸,南希本能地往后缩了缩,警惕性的防卫。
在梦里她总是见到这张脸,对她肆意折磨,而她怎么挣脱都逃不掉。最后她的家没有了,家族的事业毁了,连她自己也坠入了无尽的深渊。
见她对自己排斥,白瑜蹙了一下眉心。
随后男人放柔了目光,缓下语气与她说话,“你睡了半个小时,睡醒了咱们就回家吧?”
南希起了身,她先是看了白瑜一眼,随后掀开被子准备下床。但她是往另一侧没有白瑜的地方下来的,站稳后,她才朝他点了一下头,示意她听到了他的话。
从医院离开,谢景在外面等。男人打开后车座的门,南希和白瑜先后坐了进去。
车子离开了京城医院。
一路上没有人说话,气氛安静有些冷。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开口说话的人是白瑜,“医生说你的病不是很严重,以后调理就可以了。”
严不严重南希自己清楚。
她一向也不是重欲的人,如果说要陪着白瑜做,那她还庆幸自己得了这个病。至少这样,她也不用应承着他的冲撞了。
每次与他做,她都品尝不到任何欢愉,脊梁骨都是凉的,凉得彻底。
“知道。”南希潦草地回了他几个字。
“中午想吃什么?中餐还是西餐?”他问她。
“随便,我没什麽胃口,你让谢景送我回荣城别墅,你自己想吃什么自己去吃。”
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她开始称呼他们两的家为荣城别墅,她再也没有说过回家二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