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关系,我小时候练过。”竹言蹊顺着谈容的动作,抬手搭在对方肩头,一边点快门一边道。
谈容惊讶一挑眉,看向镜子里拿手机的人。
“虽然就学了三四个月。后来觉得累,提不起兴趣了。”竹言蹊拍完降下脚跟,搭肩的手跟着下滑,改去勾住谈容胳膊,朝下一个房间走。
可能是他个人体质问题,学过小几个月的基本功,长大了筋骨竟然还没僵住,柔韧性总比常人好上不少,横叉竖叉也还能下去。
想到这里,竹言蹊脑子里莫名跑起了一辆小型火车。
说起来,在做那种事情的时候,谈容也说过他身子骨很软,不知道是不是他儿时学过基本功的缘故。
竹言蹊想得耳根一热,用力闭了下眼,赶走那辆呜呜呜拉汽笛的小火车。
等再睁眼,他发现谈容正低敛着眉眼,静静看着自己。
竹言蹊心虚,连带着生出对方目光意味不明的错觉,他伸手按上谈容那半边的侧脸,不轻不重地推他面向正前方:“……你看我干嘛?好好看路啊。”
谈容被推得好笑,看去前方道:“你耳朵红了。”
竹言蹊梗了下,嘴硬道:“我耳朵天生就这个颜色。”
瞧瞧这瞎话扯的。
谈容忍了又忍,到底没憋住,短促笑了一声。
竹言蹊登时把勾在他臂肘的手缩了回去。
“好了,当我什么也没说。”谈容手疾,一把捉住他手腕,稳稳圈在手里,“这里人多,还是牵着我走比较好。”
竹言蹊被谈容牵着走过下一间场景,偷偷用另一只手捻了捻耳尖,试图把热度尽早赶走。
一圈逛完,竹言蹊的手机相册里多出了好些张照片,有他和谈容入镜的,也有避开人潮的场景图。
换作往常,他早就挑挑拣拣筛几张,该发圈发圈,该发博发博了。可现在他背负着逃课罪名,保险起见,并不敢在亲朋好友云集的社交平台造次。
就算竹言蹊有同庄妍促膝沟通的念头,那也得先做做心理建设和战略部署,不能让暴风雨来得这么突然。
他小心再小心地避开提前催动暴风雨的潜在隐患,结果万万没想到,暴风雨直接撞上面门来了。
从b馆观览到a馆,竹言蹊最后和谈容去了周年手办的订制区域。
那是一间用海报展板前后隔断的棚房,展板前突出了光感美学设计,纯色背景墙前陈列着罩在展示盒内的手办样品,被几束灯光无死角的打着,线条流畅动感,辨不出一丝瑕疵。
竹言蹊看好了自己想要的那款,被工作人员引领着走去展板后面。
“其实安室透的那个也挺不错,不过动作不是特别戳我。下次……”竹言蹊窃声和谈容咬了咬耳朵,耳朵没咬完,他看清桌前正在收据上签字的两人,声音直接卡住了。
谈容也同时注意到了那边,面上微微一怔。
两人一男一女,都是中年人的模样,明显也是前来订购手办的,不过看他们的气质,大抵不是为了自己订,十有八九是给家里孩子准备的。
男人架着一副细框眼镜,文质彬彬,相貌儒雅。女人与他相比,给人的感觉就显得锋利了许多。她长得极漂亮,岁月的痕迹没能磨灭掉她骨相里的韵味,细细端详,眉目间依稀能看出竹言蹊的影子。
“卧槽卧槽卧槽……”竹言蹊还附在谈容耳边,嘴里低低爆出震惊三连。
大概是母子连心,刚在收据签完字的女人忽然转过头,不经意地看了过来。
只一眼,女人的神情也立马变了。
竹言蹊变脸是被吓的,女人变脸是被他惊的,或许也有被他气到的成分。
“竹言蹊??!”庄妍脸色发沉,掷地有声地唤了他全名。
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莫过于被家长直呼全名。
竹言蹊定在原地,瞬间抽了口冷气,应也不是,不应也不是。
眼见着女魔头气势汹汹地起身上前,他心脏险些罢工不跳了。
谈容安抚性地拍拍他的背,竹言蹊反抓住他胳膊,移步往他背后躲了半身,活像一位在外闯祸找人撑腰的小屁孩。
庄妍已经走到两人面前,和竹言蹊之间隔着护盾一般的谈容。
她刚刚情绪比较急,没顾得上看站在自家儿子旁边的人,这会儿才分得出神,看看这位陌生的小辈。
庄妍不认识谈容,但在当前这种状况下,她不动脑子都能猜出眼前的年轻人是谁。
对上谈容平静的视线,庄妍情急生出的火无端熄灭了半分,脸上的表情也稍微好看了一点儿。
“叔叔阿姨好。”谈容礼貌招呼,“我叫谈容,是言言的男朋友。”
作者有话要说:大概还有一两章就完结啦,每次完结码字速度都变慢,更新时间会很晚,给大家熟练跪个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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