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菱兴许也看出了我脸色不好,尴尬的冲我笑了笑,然后说了一句:“按理早该到了,该不会迷路了吧,我到里面去看看。”
之后,宋菱也没有看我,径直的往候车室那边走去。我看她的背影有点发颤,有点摸不到头脑,她在害怕什么?
我转过头看着宋菱的背影冷笑了一声,清源乡的汽车站很小,统共就一个出口,一个入口。都是巨大的落地玻璃窗,怎么可能会迷路呢。
虽说周宁宇怀疑佩姨是他们宋家弄死的,可,现在不是没有证据嘛?就算她二叔来了,我能把他怎么样呢?
看宋菱那心虚的样子,我在心里留了个心眼儿,心想着,得空了,找个机会一定要查查宋菱的这个二叔。
鬼门十三家的规矩,历来都是长幼有序,宋家现在的扛把子是宋菱他爹,倒是从没有在江湖上听到过她二叔的名字。
走出车站的时候,火辣辣的太阳照的我晕乎乎的,我掏出手机,给周宁宇打了一个电话。
电话才响了两声,那边就快速的接起来了,电话的那头很空旷,像是在洗手间。
“宁宇哥,你猜,我在汽车站碰到谁了?”我原以为周宁宇会好奇一下,谁知道,我的兴奋头还没过呢,就听见周宁宇在电话的那头疲惫的说:“你回来了?回来了,就赶紧去我店里一下,钥匙塞在门口那盆绿萝的花盆地下,给我带套换洗的衣服过来,老子好几天没洗澡了。”
我一听周宁宇说话的声音不对啊,沙哑的厉害,又不像是感冒,赶紧问他发生了什么事情。
周宁宇没有明说,只叫我赶紧到他店里去:“拿了衣服,到中心医院来一下,八楼重症监护室!”
没等我仔细问,周宁宇那边已经挂断电话了。我的脑子里面还回响着周宁宇刚刚说的话,重症监护室?谁病了?
听着周宁宇的声音虽然有点疲惫和有气无力,但是,也不至于到重症不治的地步。
我来不及细想,赶紧在汽车站的门口找了一辆出租车,直奔周宁宇的店里。
周宁宇在清源乡的灯笼巷开了一间铺面,心理诊所,专门给鬼看病。我当初还怀疑了一下,难不成,这鬼也会生病?还是心理疾病,真是闻所未闻。
我到灯笼巷的时候,差不多七点多了,灯笼巷本来就偏僻,不是中心地段。除了周宁宇,周围只有零零散散的几间铺面,现在早就关门了。只要一家做当铺的店面还开着,只不过,灯是亮的,里面却没有人。
这种铺面,基本上是复式的,前面是铺面,后面可以住人,吃住都在一起。
我在绿萝的花盆底下摸到了钥匙,周宁宇铺面里面的陈设非常的简单,只有一张桌子。看来,他已经好几天没有回来了,黑色的桌面上面落了一层薄薄的灰。
玻璃门下面被塞进来好多张白色的A4纸,偌大的纸上面只写了一行字:看到纸条给我打个电话。然后是一串电话号码,落款是一个叫“思思”的人。
我在后屋给周宁宇找了一套换洗的衣服,我想了一下,还是决定把那些纸也一起揣上了。
一路上,我都有点恍恍惚惚的,脑海里面犹如过山车一般的把我认识的人过了一遍,实在想不出来,什么人会在重症监护室里面。
晚上探视的人少,住院部的大厅里冷冷清清的,只有一两个护士来来回回的。电梯里面只要我一个人,干净的电梯门上反射出了我憔悴的脸。
我用手摸了摸下巴,青色的胡渣子摸上去有点粗糙。从芙蓉镇到靖安县的这一趟,就跟在鬼门关前面走了一圈一样的。
在电梯里面,我收到了一条短信,是陶行之发来的,他告诉我,他已经到贺兰山脚下的一个叫“北寺沟”的地方。
这里是陶行之唯一能告诉我的地方,接下去,他要做的事情,一个字都不能告诉我。我的眼眶微微的有点发酸,一时间难以接受外婆真的离我而去。
而且,我现在都不知道为什么外婆死了,还要执意葬到贺兰山去?到底是谁杀了外婆?
电梯“叮”的一声停了,一出电梯,我就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的周宁宇。
我站在电梯门口站了很久,说实话,我有点不相信我眼前这个邋遢的跟乞丐一样的人,竟然是周宁宇。
我一直都没有动,还是周宁宇转过头看到了我。他站起身,走到我的面前,拿走了我手上提着的袋子。
他还没走到我面前呢,就从他身上传来一股恶臭味,就跟从死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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