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话,周宁宇反倒没什么反应,一副早就知道了的样子。
“阳子,秦家的那个二小姐,本来就没得救了。”
我握着电话,在乔家大门口站了很久,我都不知道周宁宇是什么时候挂断电话的。我心里越像越觉得事情有点蹊跷。
我赶紧打了一个电话到医院里,叫他们帮我去看一下重症监护室的秦筝还在不在,还有那个老太婆。
医院帮我接到了重症监护室的导医台。护士说,我说的那个老太婆早就走了,我前脚刚走,她后脚也走了。
我叫她电话不要挂,立刻到秦筝的病房去看一下,那护士虽然有点不情不愿的,但,还是去了。
护士走的那一分钟,是我最难熬的一分钟。心里头那一丝不详的预感被无线扩大,额头上的冷汗刷的一下就下来了。
一分钟过后,我听到了护士急促的脚步声,听到护士在那边喊:“19床的病人不见了……”
那边乱成了一锅粥,自然就没有人再来回我的电话。我也没指望她来回我的电话,立刻把电话挂了,跑到杨大哥家。
他家门口的大黑狗凶狠的冲的叫,这时候我想起了陶行之跟我说起过的,他们这一行特有的“哑狗功”。要是可能的话,我也要学一下这门技能,太有用了。
我叫杨大哥开摩托把我送到清源乡去。
一到住院部大楼,我就看到里面乱成了一团。我在大厅里看到了之前在导医台见过的那个护士,我立刻把她拦下了。
“你见过我的,我是秦筝的朋友,秦筝呢?”
那护士看着年纪也不大,看我把她拦下来了,眼眶一下子就红了,连说话的声音里面都带了哭腔:“我不知道,我们前一个小时还巡逻过的,人还好好的,这怎么可能就不见了。”
“保安去监控室看过了,根本就没有人出去过。再说了,她都快成植物人了,也没法走啊,怎么可能就不见了,难不成还凭空消失了不成?”
那护士一边说着,一边哭,看样子这件事对她的打击不小。
住院部已经有警察进进出出的,把整个住院部都围了,警方的初步的判断是被人偷了。
但是,我心里清楚,秦筝的失踪,跟那个霍家老太太分不开。
我立刻打了个电话给周宁宇,叫他到医院来一趟,依靠警察是没办法的,也许只有周宁宇能看出来,秦筝到底是怎么失踪的。
不过,周宁宇还没到,警方就得到了一个重要线索。
住院部对面的一栋大楼里,有人看到过,秦筝是自己从窗户里面爬出来的。秦筝被吸食了魂魄,现在就是个活死人,怎么可能自己从住院部的楼上爬下去,更何况,重症监护室可是在八楼。
很快,就有人去查医院大门口的监控。监控显示,晚上八点半左右,确实有一个跟秦筝模样差不多的女人,从大门口走了出去。
十分钟之后,周宁宇来了,他二话不说,就把我拽上了车。然后,他拿出了一个罗盘。
在手指指腹上切了一个小口子,滴在罗盘上面。开始的时候,罗盘的指针跟抽风一样的转了无数个圈。
大概一分钟之后,罗盘的指针就固定在了一个方位。周宁宇开着车,照着罗盘指向的方向开去。
二十分钟后,七弯八拐之后,我们的车停在了一个巷子口。没上大学之前,清源乡我还是经常来的,但是,我却从来不知道清源乡还有这样的一条巷子。
“宁宇哥,这是什么地方?”
巷子口有一盏白炽路灯,但是,巷子里面黑乎乎的,巷子口的这盏灯,根本就照不到巷子里面去。
路灯的旁边种了一棵槐树,这让我觉得这巷子更加的阴森森的。
“这就是垒尸巷。”周宁宇深深的看了一眼这条巷子,握着方向盘的手紧了紧。
伴随着“垒尸巷”这三个字说出来,意味着还要跟另外一个名字连在一起,那就是“宋家”。
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在没搬家之前,宋家就是住在垒尸巷里面的。听周宁宇说,佩姨去世了,宋家才从垒尸巷里面搬出去的。
我以为周宁宇要进巷子,谁知道,他看了一眼之后,就把罗盘收了起来,发动车子,离开了巷子。
“为什么不进去?说不定秦筝就在里面。”我着急的问,我生怕秦筝的下场也跟秦沛一样,如果早一点找到,说不定秦筝还有的救。
“垒尸巷不是一般人能进的,我们天亮了再来……”周宁宇根本就不听我的,直接开车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