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外面套上黑衣黑褂把寿衣盖住。随后把自己的右手心划破一道口子,用受伤的那只手紧紧握着赵成的手。
钱老头告诉我们,这叫‘李代桃僵’,既然他们要用‘串马起尸’起赵成的尸体,那么钱老头就干脆‘代替’赵成,让人‘起尸’!
他换上寿衣,划破手心,握住赵成的手也是这个原因。
他要代替赵成承受这些!
我和包子越看越惊奇。
只见到钱老头握住赵成的手之后,他脸上也渐渐呈现出了一股黑灰色,非常吓人。
每次钱老头快要扛不住的时候,就拿起那杯放了一小块碱石的水抿一口。
一直熬了半个小时,天堂殡仪公司的人见到没有效果才悻悻然收手。
其实这时候钱老头已经不太扛得住了,我们都看到他喝水的时候吐出了一小口黑血。但他依然装作一副气定神闲的样子,才唬住了他人。
外表上看,刚才灵堂中,一直风平浪静。实际上,钱老头忍受了阴气冲身的巨大痛楚,才把这招应付下来。
再之后,天堂殡仪公司的人可能良心发现,也可能是觉得这么多同行在围观,总之是没有再拿死者的尸体做文章了。
不玩下三滥的手段,天堂殡仪公司那里是钱老头的对手。
什么藏魂术、引阴术在钱老头眼里跟儿戏似的,轻描淡写就接了下来。
到了早上六点,太阳升起,外头便再也没了声息。
日出不拆灵棚,这是道上规矩,天堂殡仪公司折腾了一晚上没成,灰溜溜走了!
我和包子回味着昨晚双方的斗法,都忍不住在心里头叫了好。
有时候只有实际处在双方争斗的中心才能真正体会到其中的神奇。
钱老头淡淡笑了笑:“他们吃亏就吃亏在,我在天堂殡仪公司工作了二十年,他们要做什么我太了解了。”
他话里有话,我听得出来。
他这话的潜在意思其实是,我在天堂殡仪公司干了二十多年,但公司却对我一点都不了解。
说来也是,如果他们对钱老头能多一点了解,知道他有这么大本事,能放任李昂对他如此不敬吗?
第一天的‘拆灵棚’应付下来之后,按照道上规矩,便再也没人来打扰了。
之后就轻松了许多。
钱老头在这次丧礼上花了很多心思,棺材都选的金丝楠木棺材,是南郊打磨厂万益祥木场的货。
上头三道大漆,挂金边,头顶福字,脚踩莲花。
真是好货!
出殡那天,早晨九点便出堂发引。先放三声铁炮,请来了文官点主、武将祭门,先由杠夫将经棺请出门外,杠夫满都是红缨帽、绿架衣、剃头、洗澡、穿靴子,一个个是满穿套裤,摆开一字长蛇阵,浩浩荡荡,威风凛凛。最前边是三丈六的铭旌幡,紧跟着就是纸人纸马。
非常气派!
这丧礼办的王艳家那叫一个眉开眼笑,倍儿有面子。
当然,后来把尸体拖到火葬场火化的时候,难免受到了点刁难,不过这哪难得住钱老头啊,三下五除二就全都搞定了。
事情办完,王艳家把钱一结,非常高兴的给了小五千的小费,说下次还找咱们。
我连连摆手:“你们长命百岁才好,希望这辈子都不用再见到你们。”
王艳才笑着送走我们。
事儿办完,我们回到公司。
将奖金发给了哭丧妇等人,才找到机会和钱老头正式坐下来谈话。
“龙爷!”这声龙爷我喊得心服口服。
钱老头非常不好意思的笑了笑:“还是叫我钱老头吧,你这样我不习惯。”
我说:“不行,这辈分还是要守的。”
包子也忙从旁倒了一杯茶过来:“您喝,您喝,别渴着了。”
钱老头的本事太厉害了,以后这殡仪公司就全仰仗他了。
我将公司以后的打算跟钱老头说了,说以后咱们主要是要和天堂殡仪公司抢生意。
钱老头听完,眉头皱了皱眉,想了会才说:“这个策略错了,你们抢不到的。”
我和包子都啊了一声,异口同声道:“不可能啊,您本身这么大,怎么可能抢不到。”
钱老头无奈道:“你以为本事大就有生意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