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史府的任命书又如何?除非陛下的诏书,否则谁来都没用。”
“滚回去!赶紧滚回去!”
“......”
王肱整个人完全懵了。
他虽然预料到程昱一定会赖账,但却没有想到,对方在如此不占理的情况下,居然把自己最占理的理由,说得是一文不值。
人家不是不遵朝廷法度,而是你的法度不合礼法,你只是个刺史而已,充其量只有给朝廷举荐人才的权力,但却没有任命的权力。
换言之,你手里的任命书,没有任何意义,乃是刘岱自己的一厢情愿而已,想要凭此占领陈留,简直是痴心妄想!
“尔等......尔等竟然......”
这一刹那,行伍出身的王肱只感觉智商有点欠费,结巴了半天,愣是想不到反驳的理由,沉钝了片刻,气势竟然斗转直下,有被程昱等人碾压的趋势。
程昱负手而立,见此一幕,深感刘岱帐下的心腹爱将,压根就是个匹夫而已,想要对付这样的人,或许没必要大动干戈:
“王将军,对吧?”
“没错。”
王肱昂首挺胸,拍着自己的胸脯:“我便是王肱,现在的陈留郡守,尔等......”
不等王肱把话说完,便被程昱再次打断:“我等已经明确地告诉了你,目前的陈留郡,我等不过是代领而已,真正的任命要等陛下的诏书。”
“至于刺史府......”
程昱身材虽然略显消瘦,但八尺三寸的个头,接近两米,俯视着王肱,还真有股子睥睨对手的霸气感觉:
“哼!”
程昱轻哼一声:“尔等的任命,我等不认。”
王肱毕竟是行伍出身,即便理亏,但在气势上素来不输,便直接怼了回去:“尔等这是犯上,这是作乱,理当被一一处死!”
程昱双目灼灼地凝视着对方,发出一声蔑笑:“王肱,拜托你看清楚目前的形势,到底是谁给你的勇气,竟让你说出这般无礼的话来。”
“你家主公吗?”
程昱的目光突然变得如冰剑般冷厉,随即向前一步走,凶戾的目光再次从高空坠落,狠狠地打在对方的身上:
“我告诉你,刘使君虽是兖州刺史,但也仅仅只是个刺史而已,不代表他能在兖州横行霸道,作威作福,强取豪夺!”
“你若是现在走,我可以当作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可若是执迷不悟,那便休怪我等对你不客气了。”
王肱忽然硬气起来,手指着自己的胸膛:“对我不客气?有种你便来呀,我王肱莫非还怕你不成,不过是条狗而已。”
“什么?”
不等程昱开口,一旁的薛悌便直接怼了回去:“你在狗叫什么?再重复一遍。”
王肱嗞着牙,恶狠狠瞪着薛悌:“我在狗叫......”
“哈哈哈!”
话音未落,顿时引起一片喝彩。
王肱似乎也察觉到了什么,赶忙改口,狞声道:“尔等休要逞口舌之利,如今陛下被董贼斜持往长安,哪里能发下来诏书?”
“既然陛下鞭长莫及,这兖州自然应当由官位高着来决定,我家主公可是兖州刺史,具有节制各郡国的权力,自然应当由我家主公来定。”
“哼。”
程昱直接怼了回去:“你家主公虽然是兖州刺史,但俸禄却只有六百石,而我家主公乃是东郡郡守,正儿八经的两千石大员,若论高官,我家主公才是真正的高官。”
“你......”
“你什么你?”
“我......”
“我什么我?”
“可是!”
“没什么可是!”
......
如此接连呛了对方数次,王肱这才有些熬不住了,面色泛红,青筋暴起,眸中下意识泛起一抹淡淡的惊恐:
“总之,今日我必须要接手陈留,谁都不能阻挡!”
“哼!你既撒泼,那便休怪我无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