亡人?
张晖听到这两个字,眉目中闪过一丝淡淡的狞色,对于刘岱的整体评价,又降低了三分,这种自以为是的人,怎么可能是刘铄的对手!
不过......
张晖倒是没有发怒,而是强行摁下怒火,面上依旧保持镇定:“实在抱歉,我张家只想要安稳渡过今世,不想参与到内斗之中。”
“至于陈留郡守的位置,老朽还是那句话,是你的,绝对跑不了,不是你的,即便塞到你手里,也迟早会丢掉。”
“你......”
刘岱心底的怒火噌得燃烧起来,却在顷刻间被他自己压制了回去。
深吸口气,又缓缓呼出。
刘岱终于还是站起身来,揖了一揖,声音冷冰冰道:“张老,这件事您最好再考虑考虑,莫要急着拒绝,刘某可以给您一段时间。”
张晖同样起身,一揖还礼,轻声道:“如此甚好,老朽或许已经年老色衰,兹事体大,必须要好生与族人商议才行,的确不能急于给出答复。”
刘岱暗松口气,神色稍稍舒缓:“既如此,刘某便不叨扰了,就此告辞。”
张晖颔首,径直离席,转入殿中,摆手道:“老朽送使君离开。”
“嗯。”
刘岱点点头:“好。”
二人并肩而行,出了会客厅,一路直奔府门。
走出张府的大门,在临上马车之前,刘岱转回身来,提醒道:“张老,您说得在理,兹事体大,决不可轻易决定。”
“要多番考虑各方面的因素,不论如何,刘某乃是兖州刺史,兖州各个郡国尽皆受刘某节制调度,拎得起大势,方为真英雄。”
张晖焉能不明白刘岱的话外弦音,赶忙揖了一揖,权做回应:“刘使君放心,老朽一定好生考虑。”
刘岱颔首点头,这才转身进了马车,掀开帘帐,摆手道:“张老回府去吧,外面寒冷,千万别感染风寒。”
“多谢使君关心。”
张晖点头哈腰的收下关心,但却依旧没有回府,而是目送对方离开,方才长出了口气,直起腰杆,面色凛冽起来。
“家主。”
张诚取来一件貂绒大氅,给张晖披在身上:“从东郡方向,传来新消息。”
张晖哦的一声诧异:“可是刘铄有了动作?”
张诚皱了皱眉:“或许是吧?但目前看不出来。”
“走。”
张晖摆摆手:“咱们回去相聊。”
张诚颔首:“喏。”
二人径直返回张府,于会客厅中,面对而座。
张诚倒也没有丝毫遮掩,将得到的消息,和盘托出:“据说河东卫家的公子卫凯,不远千里赶来东郡,而且带回来了边让的消息。”
张晖呷口茶,两道浓眉微微蹙起,不由好奇:“河东卫家的公子?他会有边让的消息?莫非边让去了河东卫家?”
“非也。”
张诚如实回答:“边让不在河东卫家,而是在关西长安。”
张晖愣住,眼瞪如铃:“你说什么?边让这厮竟跑去了长安?”
“没错。”
张诚极其肯定地点点头:“小侄已经反复确认过了,的确如此,是边让联络到了蔡邕,蔡邕又给河东卫家书信,卫凯方才奉父命前来东郡。”
“蔡伯喈?”
张晖自然知晓蔡邕。
此人乃是兖州陈留郡人,在兖州享誉盛名。
当初,边让之所以可以在雒阳混起来,与蔡邕的举荐,有分不开的联系。
虽说后来蔡邕被流放,但足以证明边让与蔡邕之间,关系匪浅,如今边让到了长安,联络到蔡邕,倒也是正常。
“嗯。”
张诚颔首,轻声道:“蔡邕的次女蔡琰,据说嫁给了河东卫家的二公子,也正是因为有此关系,蔡邕方才联络到了河东卫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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