点早凉,三十多里路都顶着日头跑,也不是一个什么好滋味。出门的时候,文家二老已经早早地站在院子里,什么也没有说。苏小月抱着那条叫‘小奇’的异兽,肩头上背着包裹,送出了院门外,眼巴巴地瞟着自家相公。
看到父母亲的脸色,文德生当然明白一家人的担忧。自己的情绪,已经影响到了全家人的生活。做什么解释也不管用,只好用手拍了拍苏小月的肩头,故作轻松的笑了几声说:“小月儿,别担心,你家相公心中有数,不会把你输给别人。”
“大郎,我也不想和你多说什么,可你千万不要做对不起小月的事情。要不然,我老头子不会饶过你的。”文舍之瓮声瓮气的说了一句。苏小月一听口气不对,赶忙上前一步,将肩头上的包裹递到文德生手中,强作笑容道:“哎,相公,这是干粮和换洗衣服。到了城里以后,你要多保重。不要为了小女子,与那官府子弟硬拼。万一有个好歹,爹娘会伤心的。”
文德生感觉到自己的心口好象被什么重物捶了一下。多好的女子哟,到了这种时候,依然是在无怨无悔地关心着自家的男人。就冲着这一点,自己也不能输了这场赌局。拼啦,哪怕就是闹上个山呼海啸,天翻地覆,老子也不能输掉这场比试。大不了,老子带着家人出海去。哼,我还就不信逃不过这一关。想到这儿,文德生双手一拱,便昂首挺胸地往大路走去。
看着文德生的身影逐渐远去,苏小月转过身来,突然在文家二老面前一跪。言氏一见,连忙伸手扶住说:“小月,你这是怎么啦?快起来,快起来,有话好好说。”隔壁的赵大婶也带着儿子一起跑了过来,帮着扶起苏小月,口中嗔怪道:“你这个傻丫头,有什么话不能好好说嘛。你别担心,不管有什么事,你爹娘都会兜着呐。”
苏小月脸上流下两行清泪,哽咽道:“爹、娘,大婶,我想给你们打上一个招呼。如果相公真的失了手,小月就不能再给你们尽孝咯。”“傻丫头,你想干什么?”赵大婶有些不解地问道。
苏小月用手背擦了一下眼泪,咬咬牙齿说:“我想亲眼看看相公的比试。假如他真的输给了那个黄鼠狼,我就一头撞死在江陵县衙门的大堂上,看他们父子二人还敢不敢再欺侮我家相公!”这丫头虽然听到了文德生的计划,却又不甘心相公为了自己而失去前程。想了半夜,才算琢磨出了这么一个主意。文德生事后得知,也是出了一身大汗,连连呼道:“烈女,烈女!”
“啧啧,你这个丫头真是死心眼。如果真的是输了比试,你就更加不能露面,怎么能去死呢?你这一死,让大郎以后又如何做人哩!”赵大婶也是为之动容,没想到苏小月平时不言不语,好象有点闷嘴葫芦的样子,却还是一个烈性女子哩!
文舍之大着喉咙说:“小月,你这说什么话!真要是输了比试,我们就舍了这个家,天下之大,哪儿不能藏身?这样吧,我现在就去府城,一有消息就赶回来。老婆子,你和小月先收拾收拾家中的物件,随时准备上山躲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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