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醒来之后,三位兄长均问他是怎么回事,怎会进宫殿前还是高高兴兴的,出了宫殿竟成了这副样子。童诚摆了摆手,什么都没说,他该说什么呢?是说自己因为那个梦舍弃了自己的妻儿吗?这未免也太荒谬了吧,别人定会当他失心疯了,罢了罢了,就这样吧,这一生他也许再也见不到他心爱的荷儿了。
那几天,他的心口总是疼痛,疼的他喘不过来去,也许这是惩罚吧,但他又做错了什么?他只是想一家人和和美美的在一起,他从未想到自己会变成这个样子。
圣旨下来,过几天他就要与安平公主成婚了,与那个未曾谋面的女人成婚度过一生了,他感觉自己是那么的可悲,这一生的可悲。
兄长们都为他感到高兴,他成了驸马,是该高兴啊!可是他竟不能自主自己的人生,自己何德何能啊!能够承受如此荣耀。
直到又一次面圣的前一天,他还是颓废的躺在床上,想他原来有何等抱负,在圣旨面前不还得乖乖的屈服吗?他睁着眼睛看着屋顶,整个屋子里面空空荡荡的,其他三人回家的回家,上街的上街,剩他自己煎熬,外面的鸟儿叽叽喳喳,楼下的客人们把酒言欢,每个人都开心的面对着生活,可是他的开心丢了。
第二日,他穿上崔进为他准备好的衣服,黎明和林豪都已回家,三人都是大家子弟,考中考不中没有那么在乎,正巧黎明和林豪家中一听没考中让他们去打理生意了,剩下崔进闲来无事就在这里和童诚一起呆在京城。
“童兄,最近看你神情恍惚,似是有重重心事,没事吧。”崔进关心的问童诚。
“无事,我这将要当上驸马爷了,还能有什么事啊。”童诚扯出一个笑容。
“那就好,今天再面圣,你就能见到安平公主了,安平公主可是很多人梦寐以求的啊,你可是有福分了。”崔进完全不知道童诚的痛苦,还与他开着玩笑。
“福分吗?我把这福分送给你可好?”童诚看着崔进苦笑道。
“童兄说的这是什么话,圣旨下来当然是你的福分了,不说了,你也该面圣了,误了时间便是不好了。”崔进催促着童诚走着。
童诚长叹了一口气,坐上了门口的马车。
他坐在马这车上,摇摇晃晃,让他心里更加烦闷,他撩起帘子想让自己透透气,看到了外面和谐的情景,男子拿起摊子上的簪子,轻轻的戴在了女子的头发上,女子露出幸福的笑容,满足的倚在男子的怀中,过路的人经过时也会羡慕的看上一眼。
马车很快就行驶过去了,可他掀开帘子的手却停在了那里,如果自己的荷儿在这里,他也能亲手为她戴上簪子,送与荷儿的簪子还在自己的怀中,他摸了摸,感觉一片滚烫,他从怀中拿出簪子轻轻的擦拭,末了,闭起眼睛想要把它扔出窗外,终是不舍得的收回了手。
荷儿以后还会不会见到都不知道,这个簪子就留作念想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