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关闭的寝殿大门, 严禁任何人的进入, 所有的宫女太监都被赶了出来, 赵福德让他们去做别的事, 站在殿外, 仔仔细细的听着里面的动静。
寝殿里,许扶斯吃了解毒丸, 一柱香的时间后, 身体的无力感迅速退了下去, 缓了过来。
“好了些吗?”
谢陵坐在床边, 担忧的问着。
许扶斯点了点头,“好些了。”
谢陵将他扶了起来,让他靠在肩膀上,伸出手缠住他的一缕长发。
许扶斯露出笑, 虚弱道:“谢谢你,阿陵。”
为今之计,先卖个惨。
“我没想到……还会再看见……”
“灯灯。”
他的话被谢陵打断。
许扶斯仰头,谢陵捧着他的脸, 笑着说:“既然好了,该说些让我开心的话了。”
许扶斯一顿。
“不赶紧说让我开心的话……”少年的手指,揉弄着他眼下的泪痣, 温柔道:“我会控制不住我自己的。”
他低下头,下巴抵着许扶斯的额头,那双眼睛和许扶斯的眼睛对视上,许扶斯这才发现, 他虽然是笑着的,但是那双眼睛是冷漠的。
如冰雪一样。
许扶斯这个渣男之前还想着说几句甜言蜜语吼吼小孩就好了,现在却忽然心底一凉。
“怎么了?”谢陵眨了眨眼睛,他弯了弯唇,“是说不出来吗?灯灯。”
许扶斯嘴巴张了张。
谢陵忽然伸出食指,压在了他的唇瓣上,他那张漂亮夺目的面容,距离越近,越让人失魂落魄。
“不要说你丢下我是迫不得已,也不要说你有后悔过,更不要说你不知道我在找你,哦,我患疾的消息灯灯你也听到的吧,就这么干脆利落的抛弃我好吗?”
少年嘴巴上越温柔,眼睛里就越冰冷,最后从这冰冷里渗出丝丝缕缕的恶意,将怀里的人紧紧缠绕。
“要注意不能乱说话哦,乱说话的话就把灯灯关进笼子里,去掉脚筋,做成一个离开我就活不下来的奴隶,当着灯灯的学生的面,把灯灯艹哭起来,怎么样?”
许扶斯笑容勉强。
这么……这么狠的吗,会不会太不和谐了点。
统子你在哪儿我有点想回家呜呜呜。
谢陵松开手,认真道:“现在灯灯可以说好听的来哄哄我了。”
许扶斯意识到,谢陵是来真的。
渣男不愧是渣男,不过短短瞬间,他的脑海里已经掠过数百条哄人的话,最后都全部被pass。
“给灯灯十数的时间,如何?十……九……”
许扶斯挣脱开谢陵,爬起身。
“够了吧?谢陵,你这样有什么意思?”
他当然有很多可以哄眼前这个少年的话,但他说不出口,谢陵是他看着长大的,将近十年的时间,在他心中,谢陵永远只是一个孩子。
他不希望打破这种关系,所以任务完成后,他选择了离开,而不是继续留在谢陵的身边。
他捂住额头,嗤笑道:“我说了的吧,我只是想当你的老师,如果不是你经常地对我做那种事情,我又怎么会走。”
谢陵静静的看着他。
许扶斯眼中终于露出了些不耐烦与厌恶,他从未对谢陵露出过这种情绪,这次却是第一次。
“谢陵,是你将我逼走的,是你不听我的话,越过我们之间原本的关系,你以为我愿意离开吗?你以为我就愿意去甘心的做一个普通人吗?”
他越说越过分,最后看见谢陵眼角落了一滴眼泪。
许扶斯别过眼睛没有去看。
认清楚他这个人吧,最好把他赶得远远的,就当他从来没有存在过。
如同系统所说,他只是一个眼睛里只有自己的渣男罢了。
谢陵眼睛不断的流着眼泪,他说:“你从来没有用这样的眼神和这样的语气对我说话。”
哪怕是在最开始他百般刁难着,折腾着灯灯,灯灯也不会用这样的眼神看他。
少年的嗓音还有记忆里的温软,他哭着的样子,让许扶斯心脏抽了下,有那么一瞬间,许扶斯甚至想一如既往的将他抱在怀里,好好的哄着他。
但渣男的心冷硬似铁,仅仅只动摇了一下,便恢复了冷漠无情。
谢陵伸出双手,“抱抱殿下……”
带着恳求的,撒娇的,哭腔的声音。“灯灯。”
“抱抱殿下。”
许扶斯看也没有看。
他曾经千娇万宠的小殿下,如今站在他面前,用着他曾经最心软的模样说着拥抱的请求,他的眼中,却只有厌烦的情绪。
得不到回应的谢陵不再哭泣,他眼中的恳求与悲哀消散得干干净净,最后娇艳欲滴的脸颊上,什么情绪都没有,只有一双黑沉沉的眼睛。
他只道:“灯灯,我生气了。”
凶猛噬人的野兽被许扶斯亲手放出,他突破了牢笼,怂恿着尚且年轻的天子,尊崇于内心的欲/望。
这头野兽被许扶斯亲手抚养出来,它将自己所有的爱恋与倾慕和依赖注入许扶斯这个主人身上,在被主人喜欢着时,它撒娇粘人且可爱,就连哭泣,也是让人恨不得将世界上最好的一切放在他面前哄它开心的心怜。
而当被主人厌恶时,它如同往常一样的表现想要夺回属于自己的宠爱,直到发现这招没用了,便暴露出了令人恐惧的一面。
它想占有着——将它培养出来的主人,完完全全的占有着。
侍奉在殿外的赵福德听见了什么碰撞的声音。
一下子心就提了起来。
他听见了里面的挣扎声,“谢陵……放手……”
少年天子的声音传了出来,带着温温柔柔的笑,“好可怜啊……灯灯,我说了的吧,说错话的话,就把灯灯废掉脚筋,关在笼子里。”
“从今天开始,灯灯只能做我一个人的奴隶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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