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日冷未消, 鲜花的清香随着微凉的风, 歪歪曲曲的穿着四周的空间, 最终汇聚在正中央的寝床上。
谢陵往前跪在松软的床上, 他伸出苍白的双手, 轻轻捧住许扶斯的脸颊,贴了上去, 手指轻柔的拨开许扶斯耳边的鬓发, 看着面前人清丽禁欲的面容。
轻轻柔柔的呵气声, 从他的口中吹了出来, 打在许扶斯的脸颊上,许扶斯手中还端着药碗,那碗药,温度已经渐渐冷了下来。
“灯灯又有什么东西……需要从我身上索要?”谢陵轻声问。
许扶斯没有说话, 只是静静的看着他。
他的灯灯好像从来都是这个样子,无论什么境况,都不会露出任何的狼狈与慌乱。
他可以如仙人略过这茫茫众生,遗世独立, 也可以如妖魔,勾人心魂。
少年眼尾细长,朱色的双唇艳人, 他的眼神似清明又似涣散,随即低下脑袋,“没关系,只要我身上还有你想要的东西就好。”
他嘟嚷着:“我好开心啊, 灯灯,似乎你想要的东西,只有我才能给你。”
而别人,是给不了灯灯的。
他是不一样的,他对于眼前的这个人来说,是独一无二的。
真好啊。
谢陵有些茫然的想。
这份茫然慢慢消失,空洞了一会儿后,转而化成更深的爱恋,他捧着许扶斯的脸,亲昵的凑上去,在许扶斯没有什么情绪的眼神下,轻轻吻住了许扶斯的唇瓣。
唇瓣相贴,许扶斯放下了手中的药碗,按住了他的手腕。
谢陵却是继续细细的亲吻着他,低低道:“灯灯,你的嘴唇好冷啊。”
像雪一样,怎么吻都吻不热,还会将自己也一起变冷。
许扶斯轻轻推开他,温声道:“陛下,你该睡了。”
谢陵被他推开,双手撑在床上,他弯唇,沉默了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
乌黑的长发顺着雪白的肌肤滑落下去,他微微抬眼,一片朦胧的雾气,“我要怎么做……你才会喜欢我呢。”
“放了你,你会远离我。”
“留住你,你会怨恨我。”
“像以前我还没长大那样,你只会把我当成一个孩子。”
“像现在这样,你会疏离我。”
他好像做什么都不对,做什么都是错的,无论做什么,都不能让这个人动心,只是一次又一次的无用之功。
他朝许扶斯伸出手,漆黑色的眼眸里,流动着温柔又死寂的色彩,“如果还需要我的话,就一直对我好下去吧,灯灯。”
“就当是用我这条命换来的交易。”
“多同情我,多可怜我,多怜悯我……然后,假装喜欢我,至少假装出一点点。”
“直到我死了,到那天,我就能放你自由了。”
“而那天,应该很快就到来了。”
许扶斯闭上眼睛,攥紧了手,才能按耐住上面起伏的青筋。
“你不用这个样子,谢陵,我没教过你这样。”
就算是今日早上,对未未说出那些话的时候,他也没有这样激烈的情绪。
他真的,真的,很讨厌谢陵这个样子,看着谢陵如此地放低姿态,他就会想起曾经华贵耀眼的谢陵,像是太阳一样明亮,日月无法争辉。
如果说,谢陵喜欢的不是他,而是另外的人,他会将那个人给杀了。
他无法容许谢陵卑微成这样,只为了一个不爱自己的人,他会生出一种自己创作出来的艺术品被玷污了的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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