窄不透光,它隐藏在繁华的外皮下,隐没于黑暗中,散发着腐朽的味道。
谢陵将外衣铺在了不甚干净的床上,洗了澡后睡在外衣上。
明天就要去见灯灯了,他翻来覆去的想,最后昏昏沉沉的方才睡了过去,又在凌晨五点左右醒来,睡了不过半小时。
谢陵给陈慧留了纸条就跟着系统给的坐标去找人了。
系统给的坐标在清附。
谢陵到了清附,等了一会儿,终于看见了自己想看的人。
少年穿着紫白色的校服,耳边吊了耳机,手里端着一杯奶茶,慢悠悠的往校门口走,他的身边跟了很多人,那些人和他穿着一样的校服,在和他说话。
一名少女在他耳边说了什么,少年懒洋洋的笑了起来,眼角的泪痣生动的跟着眼尾上移,生出诱惑人的色/气,他弯唇笑了笑,侧头回着对方的话。
少年身形修长,相貌绝佳,气质出众,他所在的地方,便如同一道风景线,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谢陵就这样看着,看着对方收了耳机,进了校门。
“我看见灯灯了。”
他对系统说。
系统没说话。
谢陵弯了弯唇,眼泪从他的眼角流了出来,他低头连忙擦干净,“我看见他了。”
他蹲在地上,捂住戴了面罩的脸,“我真的,看见他了。”
原来在这个世界里的灯灯,是这个样子的。
他摸了摸脸上的疤。
灯灯还是原来的灯灯,可是他不再是原来的谢陵。
他不再是燕朝的太子谢陵。
也不再是燕朝的天子谢陵。
他没有了那样尊贵的身份,也没有了那样好看的脸,他永远也不会是灯灯口中的骄阳了。
“没事的……”他的手指按紧了脸上的疤,疼意从中蔓延,如此他才能清醒的告诉自己,“能看见灯灯就很好了。”
他答应过灯灯,不会再缠着他,不会再做那些事,他只要偷偷的看着灯灯就好了。
许扶斯虚虚捧住谢陵的脸,他知道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谢陵其实一直都没有归属感,他排斥任何人,也被他人给排斥着。
谢陵为他而来,而他并不知晓。
“再等等。”
他低声道。
再等等,就好了。
他如此心疼着蹲在地上安慰着自己的孩子,但他却无能为力。
这是谢陵的过往,他无法过多插手的过往。
他可以干涉分支让分支产生些许异常,却不能做出扭转谢陵的命运的事。
他看着谢陵等到了正午,又等到下午。
太阳由东往西沉落。
出来的少年又挂上了耳机,身边跟着的人抱着无人飞机。
“扶斯,新出的,来一把?试一下上次讨论的拍摄方式行不行?”
少年揉了揉耳垂,微微一笑,“好啊,我很乐意的。”
他们往广场上走去,将少年簇拥在中间,如同众星拱月,路上有车放慢了速度,跟在他们的身后,不疾不徐。
谢陵想跟上去,但最后还是在十字路口停住了脚步,他看着少年的身影消失,最后默默回了旅馆。
之后的几天,谢陵在清附的门外默默等待。
他在这几天里,知道了灯灯早上喜欢喝奶茶,喜欢戴耳机听歌,喜欢电子竞技,喜欢一切有新意趣味的东西,还有,成绩很好。
清附永远的第一。
拿的国际奖项多得数不清。
灯灯是明月,而他是明月照不到的黑暗,如影随形。
“扶斯,最近学校门口多了个很奇怪的小孩,带着面罩可以在校门口待一天,你注意到了吗?”
少年做完一张卷子,踩着椅子往后伸了个懒腰,“好像没注意到,怎么了吗?”
“你不觉得很奇怪吗?一个小孩子,连续好几天,都在学校门口……”
“与其关注这些八卦,”少年踩回椅子,撑着下巴,又摸出了另外一张卷子啪的放在书桌上,扫了一眼题目,“不如多做题。”
“马上就是高考了,你不慌吗?”
“……慌,怎么不慌,考不好回去我爸妈不会放过我的,我还给我爸妈立了军令状,考入省排行前五十,给我买辆法拉利,考不入省排行前50,给竹笋炖豆腐。”
“那你现在可以做梦了。”
“请你做个人好吗?扶斯。”
放学后,少年和以往一样离开校门口准备回家,不知道为什么,他想起了朋友今天早上的八卦,朝周围看了一圈。
是有小孩,但没有戴面罩的小孩啊。
“看来被骗了。”
哪里有戴面罩待一天的小孩。
*
六月,高考第一科语文开始。
少年从容考完,戴着新买的蓝牙耳机走出清附,有记者过来采访,他露出了斯斯文文的笑容,站立在原地。
“请问这位同学对于今年的语文试题,有什么感想的吗?”
少年思考了一下。
“还好。”
“预估自己能考多少分呀?”
“一百四左右吧。”
“哇,这么高的分数吗?有什么想要报的学校?”
“清华吧。”
简短的回答完记者,少年心里有些不耐烦,他做出自己还有事的样子,礼貌的打断完对方的询问,温和道:“抱歉,我这里有点事,不能再继续采访了,可以先走一步吗?”
记者们愉快地给让开了一条路。
少年晃着身体往司机的地方走去,忽然间,顿住了身体,回头看了看。
疑惑的皱了皱眉。
“奇怪。”
身后家长成群,已经有其它考完语文的学生走了出来,和家人相聚接收记者的采访,甚至还有的学生,一出来就跪在母亲身边,说了句辛苦你了妈妈。
少年的视线里,没有什么不对劲的地方。
六月的天灼热,明亮的光线倾泻了下来,他眯了下眼睛,一片落叶吹下来,飘到了眼前,遮挡了一瞬间的视线。
他看见了什么,又像是没看见什么。
作者有话要说:我不行了。
我再也不做这么累人的东西了。
盗就盗吧。
替换相同的字数太难了,只想做条咸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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