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但这一切都是我自作自受,如果从一开始没有认识詹佑成,就不会走到如此绝境。
盛夏的热气一浪接一浪,蜂拥至阴暗的角落里。我热得汗流浃背,温热的液体顺着眼角开始滑落,已经分不清是汗水,还是眼泪。
不知过了多久,黄毛男甩掉手机,发脾气往门外走去。房间再次恢复了寂静,我躺在地上盯着天花板,脑海中闪过很多个念头。
被詹佑成拒绝了,黑衣男会把我放了吗?还是直接灭口?
梁浩然真的遇害了吗?如果我还有机会逃离这个鬼地方,看到他满身是血的尸体,会承受得住吗?
如果我走不出这个房间,这辈子还会有遗憾吗?
在监狱的时候,我曾尝试过很多种自杀的方法。我以为自己不怕死,但当真正的死亡一步步靠近的时候,才发现对这个残酷的世界是那么的留恋和不舍。
我还年轻,还有很多事未做。
李莉临死的时候,我曾握着她的手说会坚强地活下去。可是现在呢?我还有活着走出这里的可能吗?
独自躺在地上很久,久地腰椎酸痛难受,黑衣男才神色凝重地走了进来。他盯着我,面无表情地说:“你的运气很不好。”
“我的运气向来不太好。”我自嘲地说,眼皮沉重得无法撑起。两天一夜未合眼,我早已累得不成样。
黑衣男一声不吭蹲在我的身旁,粗糙的手指轻轻拭去我脸颊上的灰尘,露出了同情的表情。“红颜薄命,我总算明白这个道理。詹佑成不会来了,他已经在去签约的路上。”
“所以呢?”我绝望地盯着天花板,心里期盼着头顶那盏挂满蜘蛛网的风扇能砸下来,把眼前这个可恶的男人砸晕。
然后,我就能乘机逃跑了。
“所以……你也不能活着离开。”黑衣男掏出手机,摄像头对准我,面无表情地提醒说:“有什么遗言尽管说吧,我会传给害死你的那个男人。”
真可笑,都什么时候了,还录什么遗言?
我对着镜头,勉强挤出了一丝笑容,许久才吐出我一直没说出口的一句话。
“詹佑成,如果有下辈子,千万别让我再遇上你。”
佛曰,人生有八大苦:生、老、病、死、爱别离、怨长久、求不得、放不下。
对于我来说,最苦,莫过于当你想要坚强地活下去的时候,死亡却悄然而至。
黑衣男人关掉摄像头,朝门外嘶吼道:“你们可以进来了。”
毫无意外,匆忙走进来的是黄毛男和橙衣男。黄毛男往手心吐了吐口水,使劲搓了搓,讥笑说:“直接弄死太可惜,还是让我们哥俩轮流上吧。”
“爱怎么玩就怎么玩,弄死了直接在后院挖个坑埋了。”黑衣男长长吐了口气,走到窗台前看着外面灿烂的阳光,慢悠悠地掏出电话。“喂……姓詹的那小子不愿意给钱……对,她还在这里。”
对方不知说了一句什么,黑衣男突然一拳砸在窗台上,玻璃“哗哗”碎了一地。“我想咋玩就咋玩,轮不到你说半句!什么……放了她?绝对不可能……别说钱没收到,即使收到了,我也没想过要放她离开!”
还没等我弄明白黑衣男莫名其妙的话,黄毛已经三两下把我手腕上的绳子解掉。
松绑的那一刻,我突然有种如释重负的感觉。虽然四肢麻木得无法动弹,但求生的本能战胜了一切。
我咬牙从地上爬起来,不顾一切往门口的方向拔腿就跑。可是我的如意算盘算错了,黄毛比我跑得还快,扯住我的胳膊猛地往床上摔过去。△△
“想逃?死了这条心吧!”黄毛说完,身体直接压了下来。
屈AA辱的感觉排山倒海般涌来,我被男人结实的胸膛抵在身下,泪水不知觉从眼角滑落。
我知道,眼泪是女人身上最不值钱的东西,但到了这一刻,我终于冲破了崩溃的防线,失声痛哭起来。
哭,不是因为我害怕,抑或绝望;我压抑得实在太久了,内心已经容不下任何一丝坏情绪。眼泪再廉价,也是我发泄痛苦的最好方式。
我的人生早毁了,毁在那个早已铭记于心底的雨夜。上天对我很不公平,带走了我的妈妈,现在还要带走我仅余的几分尊严。
真的是我自作自受吗?还是因为我拿了别人的东西,才会被上天拿走身上唯一的保留?
逃不掉了……我这辈子都没有机会重新开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