蹒跚学步,牙牙学语到长大后与雅夫人的各种对着干。
娘,你真的丢下盘儿了。
为了盘儿,真的活得那么辛苦么?
娘,对不起。
对不起,盘儿竟然差点忘了你。
朱姬没想到赵盘竟然也是如此神情满怀,母子情深,喜出望外,把他抱得更紧了,“娘会永远陪着你,不会再丢了你的!”
母子相认,执手相携,下了山来。
这么一大圈,赵盘也冷静了下来,方才赵雅说的话,一一浮在心头。
是了,自己可是男子,是名将赵奢一脉唯一的血脉了,怎可以就这么隐居去做那人人瞧不起的贱民?
况且,父母还大仇未报,名为正。
赵盘握了握手心,只要登上秦王之位,不论是为父母正名,还是灭了赵国,为父系亲属报仇,都大事可成!
“政儿?”朱姬的手还与他相执,此刻他用力一握,却是被握疼了。
“没事的娘。”赵盘笑了笑,其实做嬴政也挺好。
这么一想,虽然还怪赵雅说话太难听,但到底还是原谅了她,她是真关心自己呀。为自己谋划这么多。
嗯,好吧,一会哄哄她去。
这么想着,走到了村子。
却是漆黑一片。
“这是怎么了?”项少龙疑惑,“雅夫人怎么不点灯呢?黑咕隆咚的。”
赵盘心里一紧,双腿却是走不动了。
朱姬也道:“而且一点声音也没有呢。”
项少龙挥了挥手,侍卫赶紧把手上的火把点了柴薪,院子里亮堂了。
项少龙见院子里还是死寂,有些担心了,喊道:“雅夫人,雅夫人?”
却是无人回应。
朱姬也焦急了,紧张地望向赵盘,“政儿,娘这回真的什么也没做。我也不知道……”
项少龙背起剑,“你们在这守着夫人和王子,我去找找看。”却是要出门寻找。
赵盘伸出手,想喊住项少龙,可还是,没出声。
她走了?
赵盘回看向朱姬,见她盯着自己万分焦急表白的样子,道:“我知道,是她自己走的。”
声音暗哑噪杂,却是比之前变声期的破锣嗓子还难听。
果然项少龙没有找到人,沮丧地回来了。
本以为赵盘会勃然大怒,却没想到他只看到自己进门时,眼神黯然了些,并无其他表示。
项少龙见王子政在雅夫人先前住的地方点了一夜的灯,有些担心,询问了朱姬,却是听说雅夫人是自己走的。万分惊讶之下,又是不尽的敬佩。
历史,秦始皇并无养母。
他想。
第二天一早,大队人马齐整,往秦国驶去。
一路马踏平川,联翩西北。
十天后,到达秦国都城,咸阳。
“项将军,这咸阳果然是天下都城之首,如此瑰丽壮阔,比之邯郸简直是王者气概!”赵盘远远望去,只见咸阳占地之广,街道栉比如林,行人如同行军,城楼高耸。
项少龙可是大都会香港出身,在最初一见咸阳之时,只是些微有些感触,而后不再有赵盘这番感慨。
“王子,这里就是你大展拳脚的地方了!将来,你成为秦始皇帝,将会从这里辐射整个天下,那才是王者之气!”
赵盘也是热血沸腾。
“政儿,你又出了一头汗,娘给你擦擦。”却是朱姬从马车中探出头来。
赵盘一矮身子,把头伸过去,任由她擦拭。
帕子轻柔在脸上,赵盘思绪竟又飞回了半年前的午后。
蝉鸣噪杂令人烦扰。
雨前蜻蜓低飞,烈日高照,云层低迷。令人喘不过气来。
他正挥汗如雨在空旷的院子中来回练习那几个简单的招式。
却听她温柔地招呼:“盘儿,快歇歇,看你一头汗。”
也不知她…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