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来唯一支撑着我活下去的只有你。”
莲归的目光有些涣散,没有了往日的凌厉,反倒脆弱得好似一盏琉璃,一碰即碎。
苏迷从未见过他这般模样,顿时就心痛得好似被撕裂了一般:“你不只有我,也不应该只为我一个人而活。”
“不,我只有你。”莲归转头,十分笃定的看着苏迷,这才又接了下去:“这世界上真正与我有关系的人只有你,真正属于我的人也只有你,因为,只有你……与他无关。”
莲归虽然没有明说这个他究竟是谁,但苏迷却立刻明白,莲归指的是山月归。
可……
莲归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
明明他才是这具身体的主人,明明他才是真正拥有这一切的人,明明……
不对。
不知道突然想到了什么,苏迷的双眼便猛然瞪大了起来:“难道你……”
因为莲归明显比较强势,所以他们每个人都自然而然地认为莲归是这具身体的真正的主人,山月归是衍生出来的人格。
可……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莲归刚刚就不会说那样的话了。
只有一种可能性,那就是或许他们都错了。
莲归并不是这具身体的真正主人,山月归才是,那个衍生出来的人格……是莲归。
一看苏迷这表情,莲归就明白她是已经反应过来了,事到如今,他也不打算继续隐瞒,这个秘密,他瞒了太久,瞒得他自己都觉得累了。
“没错,山月才是真正的太子。”这话出口的瞬间,莲归明显觉得自己轻松了不少,不顾苏迷震惊的目光,便又接了下去:“极苦,真的很苦,每次发作起来就像是有无数只蚂蚁啃食着你的身体,那种痛,根本不是常人可以忍受的,更何况是山月那样的性子呢?
他忍受不了,又找不到解药,便强烈的渴望有一个人能替他承担这份痛苦,而我……就是因为他的强烈渴望衍生出来的那个人格。”
“难怪……”苏迷脱口而出:“你是他衍生出来替他承担这份痛苦的,而极苦的发病时间又通常是在晚上,难怪你和他就像是太阳与月亮,山月从来不会在晚上出现,而你也极少会在白天出现,原来……”
所有关于山月归和莲归的问题,这一刻,她通通都想明白了。
为什么山月归明明也中了极苦,却依旧可以天真烂漫的过这一生,甚至不让南阳王察觉。
因为他已经把所有的痛苦都留给了莲归,快乐是他的,而莲归……
一个只有快乐的人,又怎么可能不天真烂漫呢?
为什么莲归会这么在意这具身体的主导权,这么在意她究竟会选择是让他留下来,还是让山月归留下来?
因为他没有底气。
因为这具身体并不是他的,他只是一个衍生出来的人格,如果山月归不消失,他甚至都不可以被称之为一个人。
苏迷的身子因为心疼而剧烈的颤抖了起来,好半晌才终是哽咽接下:“我从来都不知道,你竟然受了那么多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