派出去追安然的人回来了,却只有安宁一人,还带来了一个令安家人不知所措的消息:安然要与安家断绝关系。
听到这个,安家两兄弟登时火冒三丈,恨不得立刻去找到三弟暴揍一顿,但安庆和安谧却万万没想到,因为他们的暴怒,安老爷还狠狠的骂了
两个儿子一顿。
安庆枣红色的面孔怒的越发红润,安谧更是咆哮起来:“他小子就是个白眼狼!爹娘,你们为什么到现在还护着他!”
“吵够了没有!”安老爷坐在后宅的堂屋中,断喝一声打断了二子,在一家人诧异的目光下,说出了这样一句:“你们都误会三儿了!”
“什么?”安庆和安谧面面相觑,大惑不解的看向了安老爷。
安老爷沉默不语,安夫人将之前家祖托梦的事情说了出来,讲完之后,语重心长的道:“其实然儿也不想如此,但若是他留在这里,安家辛辛
苦苦得来的产业,必将毁于一旦!”
安庆傻眼了,面色也变得暗红,恍然悟道:“竟有此事,可,可他是我们三弟呀,今年只有十六岁,离了安家,他怎么能生活?”
“对呀,爹爹,即便家祖托梦,也不能让小弟在这个时候离家呀!”安谧也急了,安老爷抬眼看了一眼面前这两个儿子,心中生出了一种复杂
的感觉,自打安然出生开始,这三兄弟就没怎么亲近过,安庆和安谧年纪轻轻就操持家业,早些年看着满地乱跑的安然甚至有些气不打一处来
,可是事到如今,却没想到两个儿子竟会如此牵挂幼子。
安老爷很欣慰,却很无奈,剩余的伙计已经纷纷赶了回来,安家大院正堂被火烧了个不清,所幸偏院、粮屯、钱库和后院没什么大碍。
安老站起身来,对家中大伙计郭把头吩咐道:“老郭呀,你马上带着伙计连夜去购置些木料和石材,明天一早开始修缮前院!”
“老爷放心,郭某这就去办!”老郭说完带着十余名伙计去了,安老爷回身对身边的安夫人道:“夫人,你带着宁儿和剩下的伙计赶紧去探明
今日死伤在这里的人家,死者每户一斤半金,重伤者五千币,轻伤五百,伙计加倍!”
“嗯,庆夏,你也别太过劳神!”安夫人带着安宁和剩下的伙计离开了,院落之中只剩下了安家父子三人。
“爹,这样一来,我们安家的家产可就五毁其二了!”安谧是个急性子,一心为家里考虑,明知会触怒老爹,还是急迫的开了口。
但是这一次,安老爷却没有动怒,反而苦口婆心了起来:“放心吧,棺材铺和殡葬店的收入你们两个一定要打点好,这些钱老爹我能够承担!
做生意就是这样,又盈又亏,眼下最重要的,还是三儿的事!”
“爹,我自打懂事成人,就没见过什么鬼怪,更不知道家祖长成什么样,但若是因为一个梦,就要将三弟划出家门,我不同意!”红脸安庆的
话让安老爷迟疑了,但这位憔悴的老头却并没有反驳什么。
“谧儿,你马上带着钱去东州巷黄文案那里一趟,叫他连夜将城郊那处田产归到安然名下,自此以后,那处田产与我南城安家再无牵连!”安
老爷沉吟片刻,还是说出了这些话。
安谧怔忡的看了看大哥,随即转身离去了,安老爷再一次坐了下来,长叹一声道:“庆儿啊,取笔墨和家印来!”
“爹!”
“快去!”安老爷喝了一声,安庆只得去取,一切准备好后,安老爷捻起兽绒笔,在宣纸上一走三停的写了起来,安庆一直观察着老爹,不多
时竟发现原本洁白的宣纸上落下了一滴晶莹剔透的液体。
安庆不再多说一句,只是默默的侍立在老爹身边,这一写,就是两个时辰,等安老爷写完了,已经将近平明,安老爷盖了家印,将那张宣纸递
给了安庆,叮嘱道:“去,把这张纸给你三弟送去!”
安庆接过纸张一看,只见卷首规整的写着三个刺眼的大字:断亲书。
……
与此同时,城郊那处宅子里,安然也一夜未眠,龙韬散人已经扛不住,就近睡在了书房那张藤椅上,青头鬼也躲进了一口大坛子里,安然的身
边只剩下了格格。
“然哥哥,你在写什么?”小妮子双手拄着下巴,一双澄澈的大眼望着安然,扑闪扑闪的问。
安然淡笑道:“断亲书!”
格格闻言沉默了,一言不发的伏在桌面上,只是不住的观察着安然,安然浑然不觉,只是奋笔疾书的写着,他心里明白,写这封断亲书并不是
真的要断绝关系,只是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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