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天对于荆允来说是极度晦暗的日子,先是因为结发之义被安家那位千金给暴打了一顿,卧床七八天,今早早饭前又得到了一个让他大吃一惊的消息,陪自己从小玩到大的福伯去世了,死状奇惨无比。
最先发现的这件事的是荆家一个伙计,连喊都没喊出来,就跟着一起晕了过去,真正让消息扩散的则是荆允他娘,据说是一走一过看到的,不过府上从上到下都知道,这个说法的真实性着实有待考究。
年轻貌美的母亲被吓得七荤八素,蜷缩在屋子里不敢出来见人,而将这位老者视为父兄和莫逆之交的荆大公子更是一时间难以接受这个事实,不过只有一个人没什么太大的反应,那就是荆老爷。
故交在家中毙命,多年的交情似乎在老友性命终结的时候并没有产生多大的悲痛,只是换来一句话,等到执役司得出结果后,厚葬便是!
荆老爷没有落泪,连一点情绪的波澜都看不出,恰恰相反,这件突发事件除去了他最后一块心病,自此世上无福伯,荆家上下齐欢乐,这就是荆老爷最真实的感受。荆允还在卧床,对于这个儿子,荆老爷没有多问。
荆夫人蜷缩在房间里,悲伤和恐惧一起袭来,让这个一向很注重形象的女子对妆容无暇顾及,只知道哆哆嗦嗦的窝在被褥里抹眼泪儿。
“咚咚咚!”一阵悠长的敲门声响起,荆夫人倦容憔悴,声音越发苍白的问:“谁呀?”
“吱呀!”一声响动,门开了,外面的阳光照应在荆夫人的面颊上,说不尽的沧桑,道不完的悲凉。
门口之人华服玉带,面色冷峻,正是自己的夫君荆老爷。
荆夫人见状赶忙坐正身子,就要行礼,却被荆老爷轻柔的制止,这位冷面夫君上前搀扶着夫人重新坐了下去。
“不用起来了!”荆老爷的声音很和善,和善的有些让人难以适应。
荆夫人的心里不禁一暖,警觉感默默的消失,安稳的向后倚靠过去。
“昨晚福伯来你这里都和你说了什么?”荆老爷一面试探着自己娘子发烧了没有,一面冷不防问了这么一句,事发突然,问题也很迅速,荆夫人猝不及防,竟然直接将心里应对的说辞破口而出:“没有!”
片刻之后,荆夫人回过味儿来,一双病态感十足的眼睛充斥着血丝,瞪大了瞳孔注视着自己的夫君,在她的心中,不断为自己祈祷着,眼前这个男人太可怕了,让她感到万分的恐慌,甚至开始怀疑这人和福伯的死有着莫大的关系。
接下来的事情让她更加不寒而栗,荆老爷没有质问,一如既往的平静,只是悠悠的说了句:“别轻易相信任何人的说辞,好了,好好休息吧,晚些时候我会派人送汤过来给你压惊!”
荆夫人只觉不寒而栗,自己的这个夫君太平静了,她预感到,就在今晚,自己很有可能会突然猝死,或是第二天一早就变得发疯发狂,甚至更糟。
……
经过了简单的沟通,安然说明了自己没有恶意,只是例行公事,并最终放开了栀雨,以示诚意,三只女鬼终于消停了,并很配合的完成了落档。
“肖栀月,女,大疆仲春四十八年四月十二亥时生人,六十八年十月初九卒,生年二十岁又复三日半载,阴寿三千六百二十...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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