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好,那就有劳二位帮忙照看家妹!我明天之前一定将其余案犯捉拿归案!”安然拱手说完,转身离开了阴楼。
轰动城区的盗取孩童事件水落石出了,主使妖道事败身亡,胁从的十二门徒重伤被捕,这成了整个城区热议的焦点,纸张杂志这类的平媒宣传的沸沸扬扬,就连路口刚刚装置的投影幕布上都写满了这方面的内容。
执役们的办事效率得到了肯定,万人欣喜但只有一人惶恐。
城区的街道上,虽然不是很繁华,但也可以称得上是车流不息,傍晚时分,下班放工的人们在丁家大路口看到了这样的一幕,慢慢都是堵车的环形道上,一个徒步赶路,身上散发着鬼鬼祟祟韵味儿的男子如过街老鼠般在车丛中乱窜,此人身上裹得严严实实,这在干冷的冬季原本很正常,但是他那张只留出了眼睛的脸上,还罩着一副墨黑镜,问题不在穿着打扮,而在于今天是阴天,根本就没有太阳。
这个艺术形象完美诠释了“做贼心虚”的含义,这位仁兄便是当时与杜林平一起前来,还害死了自己同门的那位道徒。
“真是晦气,没想到连师父他老人家都没能Hold住!”道徒的心里这样想着,口中也在不断地絮叨着:“还以为十二道徒平日耀武扬威的应该本事很大,结果呢,全特娘进去了!唉,遇人不淑啊!”
“别叹气了,马上就轮到你!”正在独自沉吟的道徒被这个突如其来的声音吓了一跳,私下里望去,除了横在路中鱼贯而行的车子外,连个人影都没有。
“难道是幻觉?”道徒嘴里这么说着,心中却警觉起来,正要撒腿跑开,却发现自己的双腿犹如灌了铅一般注在地上动弹不得。
“这怎么回事儿?”道徒脸色骤变,一双眼睛惊慌失措的望着两面而来的车辆,眼前的场景实在是太过让人不安,车子飞速驶来,这里又不是人行通道,就在这道中间动弹不得了,虽说大疆的车子还没结实到能够撞死人的地步,但危险系数也是不可小觑的。
“笛!笛!”车笛声响起,械车登时便堵成一片,甚至有司机干脆直接走摇下车窗开始大骂道徒,“神经病!”、“滚粗找死”之类的言辞不绝于耳,直骂得道徒苦不堪言。
骂声好不容停止了旁边的车辆自觉的排成了一字线,避开了这个脑子短路的家伙,原本以为已经没事了,道徒长舒了一口气,恰在这时,他又忽然发现自己的身子能动了,只不过与之前如出一辙,他仍然被一股神秘力量控制着。
“别,别别……唉!”“咚……”一声巨响,道徒整个人朝着一辆体积较重的环岛械车前走去,车主躲闪不及,道徒被直挺挺的撞出了老远,就在刚刚,他真切感觉到了一只手在背后退了他一把。
“谁呀!这么无聊,有种就出来,别在那儿装神弄鬼的!”道徒谩骂着,不多时,便有了回应。
“别着急,我们慢慢的玩儿!”男子有些傻眼,跌坐在地上,他的右腿已经受了伤,动弹不得,只有一双眼睛可以警觉的注视四周。
“你特么要死的花可不可以滚远点儿!别耽误我们!神经病!”过往的车主们对他视若不见,将他撞倒在地的那位仁兄也是态度蛮横,这倒不是人情冷乱世态炎凉,而是存在着一个人的手段问题,在那位幕后人的精心设计下,从被撞到开始,其他车主根本看不到这位道徒,而撞人的这位先生则看到了另外一幕:道徒在碰瓷儿。
他就像是大海里的一颗粟米,无人关注,无人问津,没人知道他是什么出现,什么时候又消失。这不是抒情,事实上,这一切的缔造者正是追击他的安然。
道徒精神恍惚的挣扎着站了起来,本打算趁着拥挤倚靠在一辆车前端平复一下心境,孰料向车内一瞥,险些将这位仁兄的胆子吓破。
透过车窗,他看到了一张脸,那张脸是那么的熟悉,不是自己的师傅,更不是安然,而是那位断了臂膀失血过多而死的师弟。
“师兄,我死的好惨哪!”一个很老套的索命对白穿过车窗响起,道徒惊得魂不附体,大叫着向后退了几步,四周的车子都停了下来,一切都宛如静止一般,道徒定睛一看,这一次真的再也抑制不住,扯着嗓子喊出了声来。
不能怪他,送目望去,四周的车子之中,就连道路两旁的行人都宛如复制一般,脸上尽是那位老兄的面孔。
“啊!”道徒顺手扯过了头顶的帽子,连同着身上的一衣服一起丢在了地上,大叫着冲破车丛,避开人群,跑向了一道地下通道。
一位刚刚停好车的车主见状不由得长叹一声,道:“现在这个社会真是太浮躁了,动不动就有人精神崩溃!”
道徒一路狂奔,心里已经达到了崩溃的边缘,四周一片阴冷,墙壁上透露的阴气化作一道道阴风不断吹拂着他那可即将崩溃的心。
“别再整我了!有种的就现出身来,我们拉开架势大干一场!”道徒的声音颤抖,一般人在精神崩溃的时候都会这样做,但是这一切的制造者却并没有去考虑他意见的意思,喊声喊破了喉咙,道徒真的崩溃了,一阵沉重的脚步声在通道的另一端响起,犹如钟鸣般传进他的心里,回荡在他的心中,每走一步,都扣动着他的心弦。
“咚~咚!”悠长的脚步声越来越近,道徒顶顶的站在那里,眼圈泛着微红,双腿也开始发起软来。
“咚~咚!”脚步声近在咫尺,道徒的双腿已经开始不由自住的向下弯曲,一股热流沿着裤腿流下,身上散发出一股子膻味儿。
“啊!”道徒狂叫一声,整个人疯了一般,正崩溃间,只见拐角尽头,一位手持扫把的环卫老人正颤巍巍的走了过来。
老人对他视如不见,一边洒扫一边离开了,道徒长长的舒了口气,可他连气还没舒匀,便只觉身子一沉,被人自背后掀翻在地,下一秒,一个青年骑坐在了他的身上。
“我等你很久了!我们的事情该了结了!”道徒惊得魂不附体,抬头一看,骑跨在自己身上的正是安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