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没有什么区别对待,他是莫家的二少爷,是容太集团光明正大的继承者之一,只有他不要的,没有是他不该得到的。
然而眼前闪过邵靖雨那抹冷沉又带着淡淡嘲讽的目光时,这种画地为牢般的认知却是突然被打上了一个大大的问号?真的会是这样吗?真的是只有他不想要的,而没有他不该得到的吗?
被车灯聚焦在中点线的男人第一次在他俊秀的脸上出现了不确定的疑惑,那是一种对于未来的迷茫与犹疑。
莫谨言回到了车内,打开音响,是adamlevine唱的一首loststars。
这首歌几乎已经被他听腻了,可是此时此境,当这首已经烂熟于心的旋律响起的一刹那,他只觉得浑身上下都被一种莫名的沉闷感笼罩住了,昏暗的车厢内,只他一人有些发愣的望着前方,一向闪着璀璨光芒的双眸被一种叫做愁的思绪包裹着,渐渐变得迷蒙,指间飘过的袅袅烟雾闪过眼前,将他的眸色映衬的更加晦暗不明。
他想要什么?难道他没有想要的东西吗?
不,他一直有想要的东西,只是他想要的却是在世人眼里近乎可笑的存在,若是他轻易说了出来只怕是会成为很多人茶余饭后消遣的谈资,一定会有人这样说他,‘真是有钱闲的,不愧是世家公子哥,所思所想当真是我们这些凡夫俗子不能理解的境界,不过你高兴就好’
那是一种怎样的心情?震惊、沮丧、愧疚、憎恶、不安、憧憬……
他烦躁的将五指插入了发丝当中,咬肌不安定的动了动,他几乎已经以为自己忘记了那一幕在很长的一段时间在只有他一个人的空间内,寄希望于烟雾飘渺间短暂而畅快到要飞起来的宣泄中覆盖住那像是死结一般搅扰着他的神经的画面……
那时的他才几岁?五岁,而莫少南呢?八岁……
都说父债子还,而他们却有同一个父亲……
莫谨言冷不丁的苦笑出声,带着难以言明的愧疚与痛苦!
哥,我妈妈造的孽,就让我来替她偿还了吧!虽然她的所作所为在我犹是孩童的时候就已然不耻,可是……我不能改变她是我亲生母亲的事实……
“姑娘回来了?”保姆小何手里还端着水果盘,只一转身便见邵靖雨出现在门口,脸上立马涌上亲切恭敬的笑意。
她的脸色不是很好看,头发被风吹得有些杂乱,整个人从里到外都透着说不出的疲惫,手里还抱着那只硕大的河马玩偶,她就这么陡然出现在门口,睁着一双弯月般的双眸,看着小何带笑的脸蛋显然有些发愣,像是摸不着方向般的迷糊。
“他……回来了吗?”她动了动干燥的唇,只觉得嗓子干涩得厉害,她甚至听见了自己俨然有点嘶哑的声音。
“先生早回来了,这会儿应该在书房,你吃饭了吗?需要我给你热饭吗?”小何也察觉出了她的异样,小心翼翼的觑着她的脸色问道。
“不用忙了,我不饿,我先上去了!”说罢她抬脚便快步往楼上走去,急切的背影显然像是背后有追赶她的洪水猛兽。
只在路过莫少南那紧闭房门的书房时,脚步猛地一滞,跟着便是慌张不已的朝着客房奔去,嘭的一声关上了们,她摸着自己猛跳不止的心脏,后背紧紧的靠着门板上,入眼皆是黑暗,她似乎听见了自己喷薄的呼吸声以及那不在正常频率的心脏的跳动声。[^*]
到底还是做不到坦然处之,先前还信誓旦旦的催眠自己没什么好怕的,她连死都不怕还怕他的刻意刁难吗?可是只在一脚踏进这栋别墅,她的心脏就不受控制的剧烈跳动起来,后背莫名的被层层的冷汗给覆盖,这里俨然就是她命中的劫数一般的存在。
她寻着脑中的记忆伸手蹭着墙壁往前划去,直到摸到墙上的开关,手指下意识的一按,感应开关没有发出丝毫的声音,便见原本漆黑一片的卧室顿时乍亮,她下意识的眯着眼睛,只在抬眸的一瞬间,视线中赫然出现的那抹深色而浑身充斥着阴冷犀利的身影时,瞳孔陡然间放大。
满眼的惊恐与不可思议的慌张,“啊——”她忍不住惊叫出声。
身体猛地往后退,却是撞上了坚硬的门板,她双手贴着身侧,满是瑟缩的想要避开有他存在的地方,可是她的慌张与惊愕显然与他镇定自若放佛什么事也没有发生的闲散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暴风骤雨的前兆也是这般的安宁坦然。
她冷不丁的咳嗽起来,才发现原本整洁干净的卧室笼罩着一层灰白的烟雾,再看他面前的地板上已然散落着数量惊人的烟蒂,最后一支被他夹在指间,她清晰的看见那被燃烧殆尽的烟灰终是支撑不住地心引力的作用一头栽倒下去变成一滩不成形的碎渣。
“拜你所赐,这烟抽得我嘴巴苦得要命……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