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姬在江蓠怀里哭了一会,就因为太累而睡着了。
白殇桓这时才有动作,他试图在江蓠怀里抢人。
但是——”我可爱的弟弟,我有和你说过吗?我一旦抱住了,就不会松手。所以虽然我是个被放逐到自生自灭的王爷,从我怀里抢人,不行!“江蓠抛着媚眼说道,语气却若寒冰。”但是她喜欢的人是我!”白殇桓对上江蓠的眼,火花四溅。
“呵,你不是拒绝了吗?”江蓠嘲笑道,“别跟我说这是为了她好。也别跟我说,人龙有别,感情无法跨越轮回,或者你的母后父皇会因为你害她。而你怕她这么单纯的性子被拐了还帮别人数钱……一切一切你无法拥抱她的原因,只不过是因为你只是个懦弱无能的王爷罢了。”
江蓠的话似一把把刀子插在白殇桓心上,但最令他血流不止的,还是江蓠抱着末姬远去的身影。
或许从此,他和她就无法再见了吧。
他有些羡慕江蓠,因为江蓠没有那么多的顾虑。
江蓠的母亲原是一个姓江的洗脚婢,在生下他后便撒手而去。
江蓠的父亲一直不愿承认江蓠,到江蓠成年时也不过封个闲散王爷的名头,赐下宅邸和黄金,再也不过问他的事,甚至连江蓠改从母姓也没有说一句话。
他曾经暗自庆幸自己有父有母,不是孤身一人,但现在却羡慕江蓠的无拘无束。
因为没有父母,所以不会有人阻止他从青楼带一个女子回府,也不会有礼教阻止他拥抱一条龙甚至……爱上一条龙……
没有人知道江蓠究竟对末姬抱有什么样的感情,除了江蓠自己。
也没有人知道白殇桓喜欢末姬,连他自己也不敢承认——只是因为被救,只是因为她不时表现出来的寂寞,只是因为那双眼清澈而又深不见底的美丽,只是……只是因此,他喜欢上了她。
江蓠刚才不屑的眼神还插在他心上,他想,既然因为我只是个王爷,因而我不能喜欢她,那么,若是我成为帝王呢?若是江山在手,若是权力在手,那时,还有什么可以阻止他拥抱她呢?
疯狂的念头像杂草一样在心中疯长——若是为帝,汝必归吾!
江蓠轻轻把末姬放在柔软的床上,看着末姬挺翘的小鼻子因为刚刚的哭泣变得微红,长长的睫毛挂着眼泪,柔软红润的双唇轻轻开合着,像是诱惑人去品尝一般。
江蓠于是轻轻凑近她的唇,正要问下去,却听清了她喃喃念的什么,那是很简单的话,却让他瞬间清醒。
——末姬念的,正是白殇桓的名字。
许久,僵硬的江蓠才动了,他缓缓坐下,看着末姬的脸,不知在想什么。
突然有声音传入他的脑海,那声音说:“怎么,你还真看上这乳臭未干的丫头了?”
江蓠认出来这是他的剑的声音。那把剑靠在墙角,除了江蓠再也没有人知道它其实是一把有剑灵的剑。
“没有,我只不过是为了点醒他。”江蓠的话有些无力,但这就是事实。
“嘿,你小子,干得好。”
“若不是你说他身上有龙气,将来一定是个做皇帝的材料,我又怎么会摊上这丫头。”
“不过我倒是很好奇,为什么这丫头的父亲敢这么就放她下来了。”
“……”江蓠却想到了什么,突然问道,“这丫头说自己喜欢白殇桓,是不是因为白殇桓身上有龙气,而她作为龙自然会被吸引呢?”
“谁知道呢?不过白殇桓与她倒是有缘,只是这缘分不知道有多久罢了。你也小心点,万一喜欢上这丫头就惨了!“
“我知道。”江蓠淡淡说。
夜已深,白殇桓却没有回去,只是在末姬住的房间外站了一夜,直到天明。
第二天清晨,麻雀叽叽喳喳地叫。
一声惊叫划破宁静——
“啊!江蓠,你怎么会在我被窝里!”
白殇桓立马冲了进去,只见江蓠衣服半散,头发披着躺在被窝里,末姬只剩内衣也躺在同一个被窝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