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子朝虹口那边飞驰着,风雪逐渐小了,但路上还是比较湿滑,明诚小心地开着车子,没有再出声。
汪曼春自从发现自己被明楼派人‘保护’着,就一直鼓着腮帮子不出声,明楼见此,就伸手搂着她道:“曼春,现在是非常时期,你中统那边剩下的人太少了,难以确保你的安全,由我的人保护你,我心里也安定一点。”
“师哥,不是我不希望你保护我,而是担心你的人如果被日本人发现了,反而更不利于我们的相互协作。我的人越少反而越容易麻痹敌人。你说对吧?”
明楼见汪曼春的反抗情绪这么强,心想:这小丫头一定还有什么秘密没有告诉我,我暂时也不逼她,时机到了,她自然就会告诉自己。便顺水推舟道“既然你这么坚持,我也不勉强。阿诚,明天让你的人撤回来。”
明诚虽然奇怪明楼的决定,但也只好回道:“是。”
听到明楼同意收回人手,汪曼春长长舒口气,微笑道:“谢谢明长官的体谅。”
明楼用手将汪曼春的头往自己怀里靠靠,道:“放心吧,有需要就立刻告诉我或者阿诚,你现在再也不是一个人的战斗,我们是一个团体,懂吗?”
汪曼春听到明楼的话,心里安定,“是,师哥,有你们真好!但我还是觉得我的身份就你们二人知道就好,其他人我真的不放心。”
“曼春,我安排在你身边的人绝对是自己的人,你如果不放心,我明天就让他们回到我身边。”
汪曼春抬起头,解释道:“师哥,我不是不信任你,我是·····”
“好了,放心吧。都依你就是了。”
汪曼春叹口气,看着明楼道:“我感觉自己现在就像个病毒,谁碰了都会倒霉。”
看着神态有点疲惫的汪曼春,明楼柔声安慰道:“你看你,又开始胡思乱想,你现在是我们的智多星,你忘记我曾说过:你是万里挑一的高手。”
被明楼当面赞赏,汪曼春心里甜甜的,“承蒙长官夸奖,实在是荣幸。”
明楼轻轻揉揉汪曼春的头劝道:“现在回去还有一段路程,你别再胡思乱想,就靠着我好好养养神吧。”
“师哥,今夜太美好了,美好得像是一场梦,我不想睡。我怕我睡醒睁开眼,梦就醒了,我又变成孤零零的一个人。”
明楼叹口气道:“傻丫头,这不是梦,睡吧。”
明诚听了汪曼春的话,心里也有些不忍,他将副驾驶座上的一条小毛毯递给明楼,道:“大哥,车上冷,给曼春姐多披一层保保暖吧。”
“谢谢阿诚。”
“不客气。”
明楼接过小毛毯给汪曼春盖好,轻声道:“曼春,不是梦,是真的,我们会保护你,别再担心了。听话,你睡一会,到了我叫醒你。”
这几天,汪曼春确实累得吐血,心口总是不舒坦,现在和明楼冰释前嫌,心里安定,竟是神困力乏,在明楼温厚的怀抱里昏昏欲睡。
明楼见汪曼春即使在自己怀里悠悠睡去,也是眉头深锁很不安定,便向以前那样轻轻拍着她,让她安心入眠。
车子终于顶风冒雪安全抵达汪曼春私宅的门外,明诚将车子停稳,回身看看明楼,明楼打了个手势,示意明诚别出声,他想让汪曼春再多睡一会。
借着昏暗的街灯,明楼观察着汪曼春选择的私宅,宅子门庭毫不显眼,四周没有一处制高点,靠近的全是平房,而且围墙也是普通整洁,不见一丝异常。明楼暗暗点头:曼春挑选的地方果然很特别,很符合作为特工应该具备的低调又隐蔽的特色。而且,这个区域里有日本特高课的机关重地,按照地图计算着直线距离,正是有效侦听的最佳距离,能同时截获长波和短波的密电。
正当明楼想得入神,忽然,汪曼春私宅的门无声地打开了,里面走出一个清俊的少年郎。那个少年看了看停在门前的黑色福特车,几步就走到了车子前面,他警惕地扫了一眼明诚,很快就发现了靠在明楼怀里睡着的汪曼春。
少年走到车前,轻轻一扭车把就打开了车门,对明楼轻声道:
“请问先生贵姓?”
“我姓明。”
“您是明楼先生?”
明楼点点头算是回答了。
“谢谢先生送我家姐姐回来····”
明楼怀里的汪曼春长睫轻扇,嘟哝道:“小武,你好吵!”
“姐,你别睡在车里,太冷了。您还是回房间睡好吗?”
汪曼春睡得迷迷糊糊,往明楼的怀里钻了钻,道:“我睡得好好的,别吵我····我好累····”接着又沉沉睡去。
明楼对自己怀里迷糊呆萌的汪曼春感觉好笑,对明诚轻声道:“打伞。”
明诚会意,连忙轻手轻脚下车,从车子后面拿出一把雨伞,打开车门,对小武说:“前面带路。”
小武也是个十分机灵的人,立刻点头,“好。”
明楼抱着汪曼春下了车,明诚打伞挡住风雪,送他们一起进入宅子里。
小武在前面带路,一直让明楼把汪曼春抱回了房间。
汪曼春的房间里烧着暖炉,温度还算可以。
明楼把汪曼春轻轻放在床上,替她把帽子和围巾解开,小武忙着将汪曼春的鞋子脱下,便对明楼说:“我去拿药过来,请您帮姐姐把外衣脱了。”
明楼好奇道:“你对我就这么放心?”
小武腼腆地微笑道:“我知道你是姐姐的心上人,她对我说过您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亲人。”小武说完就转身出了房门。
明楼回味着小武的话,心突然像是被针刺了一下,很痛!明楼看着汪曼春心中叹道:曼春,如果没有密码事件,我这个所谓的‘亲人’几乎就要将你给杀了。你太傻了!明楼眼睛有点潮热,表情凝重。
床上的汪曼春忽然咳嗽了起来,明楼忙帮她把皮大衣解开。汪曼春紧紧揪住胸口,费力地咳着,冷汗从鬓角不断渗出了,嘴唇发紫,明楼心里一抽,“曼春,曼春,你怎么样了?”
“师哥····咳咳咳····扶我···咳咳咳···起来····咳咳咳”
明楼将汪曼春抱起,让她靠着自己,轻轻按压她的肺俞穴、背后的大椎穴,经过明楼的推拿,汪曼春咳喘的情况稍缓,但感觉全身乏力,头晕沉沉的。
汪曼春靠着明楼的怀里,喘息着说:“师哥···很晚了··你快··走吧···咳咳咳”
“曼春,你这个样子,我怎么能离开,不如我带你去医院找医生给你看看?”汪曼春摇着头。
“别给··日本人···发现我今晚出去是为了见你···快走····咳咳···小武··”
“姐,我在!您的药来了,喝了药您就会舒服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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