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在他们眼里是个蓝头发的普通人,没有发觉我的身份,我想就这样跟着他们看看大海的世界吧,身为曾经的幻焰国的王,我没有这么过和民间的自己子民如此近距离的相处,曾经在他们的眼里是我那么的高高在上,犹如神秘的传说。
我把断裂的船沿修补了一下,他们吃了些东西,好像打算真得要潜到海底挖珍珠,我望着长钩子受伤了那一条胳膊说:“别去了,危险,海底水域没有那么洁净。”
长钩子没说话,看着我的蓝头发,沉默了半天。
我把船的夹板上的杂物重新打扫干净,我就是一个奴仆一般认真仔细地安置好一切,他们都没说话。
天上的太阳快要出来的时候,长钩子的伤包扎了,是大脚丫从船舱的一个缸里捞出的鱼草样的东西,很快伤口就结疤了,似巫术那样的神奇。
我们三个人身上湿漉漉的衣裳都干了,而渔网还是空无一物,我凝视着湛蓝的海上的天空,想记起了某些记忆,童年时代我被另一个父王溺死在海水里却在涨潮时有奇迹的复活,永远不死的身体会吓坏很多人吧,他们要杀我,为了我的不死的神秘,我的亲人,他们要杀我吗?我不知道从三维的世界返回四维世界的幻焰国,一场森林的河水复苏了不知道是不是我在四维世界真实的记忆。美好与恶毒交叠着出现我的脑海中,我分辨不清。
长钩子说:“嗨,蓝头发,你不觉得自己很神奇吗?”
这样的问话我不知道如何回答。
长钩子也看着天说:“刚在暴雨来时,我看见了怪魔,你看到的是红色鱼尾,我看到的是几十张张着血盆大口的嘴正要吞我们的这条破船,不知为啥碰到你的蓝头发时立马闭着嘴巴逃跑了,十多条怪魔包围着我们的船,见到你竟然都跑了。你究竟是谁啊?不是普通残疾人沦落到我们渔村的吧。”
大脚丫说:“钩子,想多了,蓝头发可不是我们上一任的国王,没有不死的身躯,你看他多瘦弱,弄得蓝头发也这么文气,我们当年的那个国王是杀人狂魔呢,多少人都杀不死他,哪是蓝头发这么文静。”
长钩子说:“我就是说说,你说刚才为何怪魔见到他就都跑了,难道是别的原因。”
大脚丫帮着桅杆说:“肯定是别的原因了,你不是说海底见到舰队了吗,说不定舰队在大雨时突然现身……”
这样一说,长钩子更想潜水到海底看个究竟了,他说:“大脚丫,要么我下去看看。”
大脚丫说:“现在天晴了,我也想下去瞧瞧看能不能挖个珍珠,我那婆娘就是喜欢这个。”
长钩子说:“那叫蓝头发留在船上吧。”
他们二人整理好潜水的衣服就“噗通”一声扎进了海里,我坐在船上,欣赏着蔚蓝如雪的大海。
——
这个世界平静的出奇,没有不久之前的暴风雨,真是疲惫人停泊的港湾。而天空的远处是一阵阵火红的焰,燃烧着朝霞,那是幻焰国的红绫花,已经绽放在四维世界的每个角落,我的哥哥烨一定臣服了不少国,因为那嚣张的红色气焰已经爆满在偶尔的深空里,我想此刻的他一定很快乐吧,那么想要权柄,那么想成为王的他,应该不再有所求了吧。
可是不同的两处记忆,我是被谁在少年那场大火之后施展了幻象?我的父王,哪一个是我的父王呢,是要杀我的那个还是远远注视我的那个呢?我的大脑又开始混乱起来,我告诫自己不能因为记忆而失去自己,但是我还是因为某些悲伤的不确定真实与否的记忆选择了逃避,选择了畏惧。在这飘摇的一刻,我的心顿然没有着落,空无的寂寞,我甚至都不敢想那漫天飘舞的冰雪的七维世界。
我的神秘的巫师执墨,跪在海平面上,他哭泣地说:“我的神,星洡,幻焰国将要毁灭,你的哥哥烨将被再次流放民间,我的神,你还能安然地在这里眺望海景吗?”
我说:“执墨,你是自由的,可以不做我的巫师,请快乐地去生活吧,你不想念你的家乡吗?那远在三维的漩星体海洋深处的你的世界,你可以去看看了,你的亲人不能疏远啊,即使他们已经把你遗忘。”
执墨,跪在阖海海水之上,一片墨绿的光,他仰头对着天说:“我的神,星洡,我要如你一样,向前、向上、向天、向深空、向无限。我已经没有了家乡,我的亲人并不爱我,也不惦念我,我回去只会打乱他们的生活,扰乱平静的世界。你就是我的主,我要一直追随你,直到你回到你喜欢的世界,我的神,你应该回幻焰国的都城看看了。”
执墨跪拜着禀告完,就悲伤地离去了,那些绿光浮动在天边的海平线上,我想他的巫力更强大了,我不知道是谁因我而强加给了他的关于我的幻象改变了他的命运啊。
渔民长钩子和大脚丫还没有上来,已经快中午了,阳光热烈地照射在渔船的小甲板上,我忽然看到了一些猩红的液体泡沫浮荡在船沿边,他们不会出事了吧?我纵身跳下大海,在茫茫的蔚蓝的海水里我见到了让我一生都倍感震惊的东西。
奇勺!——宇宙间,制造璀璨群星的器皿。
曾经,我孤独地站在宇宙的深海,那些岁月似柔软的海水划过我脑海中纤长的思绪,那一颗颗星子轻轻飘摇在孤寂的深夜。
那是多维的时空的海水泛滥出忧虑!
那许多的星体结伴成星系,带着飞芒,飞向深空!
旋转着,沧澜澜的星海,我忍不住回眸,那是我难以割舍的曾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