近些日子气温骤降,叶青衣由着侍女帮她穿上厚厚的夹袄。窗外风声呼呼作响,叶青衣皱了皱小脸,问低头系纽扣的侍女,“我哥去哪儿了?怎么最近总不见他?”
“回小姐,公子去老爷书房了。”
“书房?爹爹叫哥哥去书房做什么?难道哥哥又要出去了吗?不行,我也要去!”叶青衣一把推开侍女,直奔书房而去,任由未扣紧的衣摆在风中飘荡。
侍女被推得倒退一步,低着的头缓缓抬起来,看着叶青衣的背影,嘴角含着浅浅的笑意。
叶青衣一路直奔叶玉衡的书房,快要到的时候却被人拦住了。叶青衣懊恼的看着面前的人,撒娇道:“娘,让我进去嘛。”
“青衣,别闹。你爹爹有正事儿要嘱咐九郎,你等下再进去。”叶夫人身着茶青色月牙凤尾罗裙,披着云丝披风。虽已不是妙龄年华,却依然肌肤细腻,声如珠玉,端端一个美人。
“娘——”叶青衣不依,嘟着嘴在一旁生气。叶夫人温柔的笑了笑,她摸摸叶青衣的脑袋,安慰她,“乖,青衣听话些。”
叶青衣赌气的偏头,眼角余光瞟见书房的门被人从里边打开,叶晗之从书房里出来。叶青衣脸色一喜,立马就跑了过去。叶夫人无奈的笑了笑,缓缓的跟了上去。
“哥,你又要去哪儿了吗?”叶青衣蹦跶到叶晗之身边,满眼好奇。叶玉衡也从里边出来,他看见叶青衣猫儿似的粘着叶晗之,不由得笑着将她拉开,“你这丫头,这么大了还只知道粘着他。九郎我有事交待他去做,不过,这次你不准跟着过去。”
“爹爹!!”叶青衣瞪圆了眼睛,气的腮帮子鼓鼓的,“为什么?”
叶夫人缓步过来站在叶玉衡身边,叶玉衡瞥她一眼,嘴角略有笑意,“你这大了,就应该好好待在宴池,而不是整天整天的惹事儿。到了年纪你怎么嫁出去,你瞧瞧你那些师兄师弟,谁敢要你?”
叶青衣脸突地红了,她羞恼的跺脚,“爹爹!”
从来不知道害羞为何物的女儿突然脸红了,叶玉衡奇异的看了眼她,和叶夫人对视一眼后忍不住感叹:“青衣总算长大了,也知道害羞了。”
叶青衣窘迫着小脸躲到叶夫人怀里冲她撒娇,“娘,你看爹爹。”
叶夫人柔柔的笑着,刮刮她的小鼻子,道:“好了,你爹说的自然是为你好。你就乖乖听话,在宴池和你师兄师姐们学着练练功夫。你还指望这三脚猫的功夫去闯江湖啊,要不是有九郎护着你,我看你要受不少苦头。”
“那,哥哥一个人去吗?”叶青衣从叶夫人怀里探出脑袋,看向叶玉衡。叶玉衡点点头,叶青衣咬着嘴唇,勉为其难的点点头,道:“那好吧,我就不去了。我留下来练剑。”
叶晗之倒是有些奇怪,换做平时,青衣这丫头谁不定早就生气摔东西了,今天倒是有些奇怪。叶晗之想着几天前慕邑冲他诉苦,说叶青衣总是找他麻烦,他恨不得见着她就躲。叶晗之忍不住笑了笑,青衣这丫头突然就不粘着自己倒是有些不习惯。
叶晗之习惯性的摸了下身侧,却反应过来玉已经没了。叶晗之脸色暗下来,他向叶玉衡告辞,一个人慢慢的沿着横栏湖走。
叶晗之在一棵苍杨树下站定,湖面吹过来的风卷起他的发丝,撩乱了视线却打不开心结。叶晗之一想起那时在万幽谷醒来发现藏宝图残卷和玉玦消失不见时的心情,就忍不住心烦。
那时,叶晗之因着白墨为他治疗眼睛,早先留着几分警惕。后来随着药物的滋理,叶晗之渐渐也失去了意识。唯一只知道,他醒来后,夜姑娘不见了。
白霂小心翼翼的告诉他:“那个......夜姑娘她走了。”
叶晗之不能理解那时的情绪,只知道心情一瞬间很糟糕,连眼睛已经快好了的消息都不能缓解。他只能克制住隐隐暴躁的情绪,他想知道她为什么走。
白霂听了他的问题却一脸迷茫的看着他,“啊,这个......这个我也不知道啊,她什么字条也没留下。”
叶晗之心一紧,伸手往怀里摸去......意料之外又意料之中,藏宝图残卷没了。叶晗之有些茫然,他不明白。眼睛拆布之后的好几天叶晗之都不能缓解,他不顾身体发狠的练剑。
为什么?既然是为了藏宝图,为什么早在他受伤昏迷不醒之际就拿走?为什么要在他付出信任之后再狠狠的给了他一剑?为什么要救他?为什么要拿走......他的玉?
原来这十几天的时间,他便已经将信任交付与她。叶晗之觉得有些可笑,他就这样轻易地相信一个不认识的人。可是,又有什么办法,她几乎是将他从死亡的边缘拉了回来,原本就是他欠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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