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 卫临潇便笑着简单说了一天的事:“不闷的,早上去娘那里请了安,又被大嫂约去聊了会儿,再就是似府那边送了花过来,我又给娘院里送了去,午后陪房的又过来请安。虽不忙,倒也没有闲着。哪里就闷了?”
这样家常的叙话,倒是张掖未曾感受过的。她又说的舒缓恬淡,就象那山涧潺潺流着的清水。
张掖只觉得整个人一下子松驰了下来,忍不住便靠在软枕上伸了个懒腰,眼睛却看着卫临潇眼,声音越发低了:“你不闷就好。”
两人略坐了片刻,就下了床,穿上鞋,去了老夫人院里。
一进屋,就发现大少奶奶也在。见了两人进门,笑道:“真是说曹操曹操就到,我和娘正说着要问问二弟妹的意见,看你们院里有什么要添减的,二弟妹没进门前,也不知道她的喜好,只按我们的意思办了,也不知道她合不合意。”
张掖也不说话,自在老夫人身边坐了,只看着卫临潇笑。
看在大少奶奶眼里,目光就又是一闪。
卫临潇便给老夫人先行了礼,这才回道:“我都喜欢的,也没有什么添减的,等以后哪日想到了再找大嫂。”
心里却想着公公张阁老怎么不在的?见张掖没有问老夫人,想来是知道的。她自然更不便问了,。
老夫人忙拉着她也坐了。
大少奶奶这才笑道:“午后你送的那盘花儿,我十分喜欢,觉得是天下第一等的牡丹花儿了,谁知道你竟把那最好的送到娘屋里来了。都说这冠世墨玉是最珍贵的,我也算是大家门里出来的,竟是从来没见过,倒没想今日得了娘的光,这才见了。”
老夫人听了,没等卫临潇答话,就道:“我就是给你,你年轻轻的,屋里放着你也压不住这花的色儿。我听你弟妹说是送了你盆烟霞,不比这花儿差。”
大少奶奶就笑:“可见您是偏心的,还怕我心里怪了二弟妹不成?”
卫临潇却清楚,大少奶奶这话可不是在怪她多敬了老夫人,故意的讨老夫人的好,而是在应衬着她对老夫人的孝心呢,因此便也含笑看了大少奶奶一眼。
庞玉清也正好望着她,两人相视一笑。
庞玉清心里就又赞了声,果然这位二少奶奶是个聪明人儿。
和聪明人说话做事,倒要少烦多少神呢。
这样一想,心情便更好了些。脸上也笑的越发欢了,上前扶了老夫人:“天气晚了,二弟公务上也累了一天,不如早些去用了晚膳,也好叫他小夫妻回去多说会儿话去。”
老夫人自然应了,顺着她的搀扶就起了身,倒是卫临潇脸上一红。不好说什么。只得和张掖随着前面的大少奶奶和老夫人,去了东厢房。
屋里的丫鬟们已摆好了晚饭。虽只四人,也是满满的一桌菜。
用了晚饭,又陪着老夫人回屋里做了会儿,老夫人就催着三人回去:“……都忙了一天了,也别陪我这老人家了,都快回去歇着吧。我也泛了。”
三人也不多虚应,便行了辞礼,老夫人命翡儿送出了门。
大少奶奶就领着跟来的青罗和玉罗,卫临潇跟着张掖,在老夫人的院门外,说了几句告别的话,各自回了院子。
直等丫鬟们捧了热水来,二人去了净房各自洗漱完毕,散了发髻,脱了外衣,上了床。卫临潇问张掖:“您要不要看会儿书?”
见张掖直看着她,她这才想起她对他的的称呼问题,便暗自笑了,若说现代人计较这个,她也能理解,可他偏是个古人,也不知道单在称谓上执著个什么劲,只得重新问道:“济舟,可要看会儿书?”
张掖看着她清澈的眼,淡淡的笑意,便伸手拥了她,拉到了自己怀里,闻了闻她带着清香的发丝:“忙了一天的公事,也泛了,可这会儿睡也太早,我们说会儿话吧。”
卫临潇自无异议。她也睡不着。
那温热的怀,男性特有的气息,不知怎的,就让她突然间有种安适的放松,不由缩了缩脸,虽是无心的动作,倒是贴得他更近了些。
张掖嘴角忍不住上翘。
便抚了抚她的头发,贴着她的耳朵,柔声道:“今日皇上特地找了我去议政厅。”
他呼出的热气刚好吹着她的卫朵,卫临潇却听得心中一紧,张掖平白和她说这个干嘛?
张掖似是感觉怀里的人,身体又是一动,心中微叹。她实在太聪明敏感了些。他不信,她对卫侯爷的处境,一点不知道。
可这样,也好。
张掖轻轻抚着她的背,说出来的话,却越发温柔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