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大哥中秋团圆节那会儿刚好要回京叙职,这两对镯子,是我雕了给大嫂和二嫂的礼物,这对翡翠是给大嫂的,这对羊脂玉的是给二嫂的,本想中秋时让两位哥哥送给两位嫂子的,今天赶巧,就给你们了,两位嫂子看看,要是不喜欢,我再准备别的。”
哪有不喜欢的?何况看人送东西,送的也对,翡翠适合庞玉清,而羊脂玉润,也正适合卫临潇。
庞玉清爱不释手,拿着那对翡翠镯子仔细观摩着,卫临潇笑道:“让三弟费心了,我很喜欢。只是这镯子,送给娘正正好。我看还是送给娘吧。”
“二嫂喜欢就拿着,给娘的我一早准备好了。”
卫临潇不再客气,也就收下了。
俩人办成了事,又收了礼,见时候不早,日已西斜,也就辞别张恬,相携着一起去了老夫人院里。
老夫人见了那对镯子也是赞赏不已,又见自已的两个儿媳和那不成器的三儿子相处甚好,更是十分高兴。俩人哄着老夫人说笑,天黑时分,就听翡文来禀报,说是老爷回府了。卫临潇嫁过来一个多月,统共没见过她那位内阁大学士的老公公几面,听了翡文的话,忙跟着庞玉清一起站了起来,扶着老夫人下了炕,去游廊下迎接公公。
就见张老大人穿着件枣红的朝服进了院,身后跟着小厮,看见两个儿媳跟在老夫人身后立着,也只淡淡的扫了眼,略点了下头,自进了屋。
等他从净房洗了手脸,解下朝冠换民便服出来,在椅子上坐了,卫临潇亲奉了杯茶上去,这才同庞玉清依着老夫人左右坐下。
老夫人就对着张敛问:“济舟可回是跟您一起回来的?”
张敛点了点头,两眼却看向卫临潇,脸色威严,语气也很淡然:“侯府那边还好吧?卫世子与公主的婚事,忙的怎么样了?”
卫临潇见问,恭敬的答道:“还好,父亲让我代向您问好呢,婚礼的事都如期在办,大致上都按排好了,只是还有些琐碎的要慢慢准备着。”
张老大人便又点了点头,淡淡的扫了卫临潇一眼,默了片刻才道:“若侯府里没什么事,最近你就在家里多陪陪你娘吧,我见你娘近来精神有些不大好,你嫂子又忙,也顾不上,你也尽些孝心。”
老夫人哪里精神不见好了?明明他回来之前,婆媳三人还相聚甚欢。这时候突然叫她不去侯府?卫临潇心中大惊,可是出了什么事?
她的这位公公,可是圣上最信任的心腹之人,莫非是圣上那边透露了什么意思出来?张敛本就是为圣上出谋划策之人,卫临潇想到此处,更是惶恐不安,可面上却没有露出一丝慌乱来,依旧镇而恭敬的应了声:“是,儿媳知道了。”
突然不让卫临潇去定远侯府,就是老夫人和庞玉清听了,都觉得不解。
张敛在家中素来话少,更是难得与儿媳们说话,庞玉清自觉自己也算得宠的,公公都甚少给她好脸色过,更不要说突然管起儿媳的日常回娘家的事情了。
何况卫侯府的情况,公公又不是不知道,卫临潇是长姐,赵国夫人新近身体又差在太差……
庞玉清如此思量,不免拿眼去瞧卫临潇,却见她一副风轻云淡好似与已无关的样子,心里虽松了口气,却到底觉得怪怪的。
老夫人便有些歉疚的看了卫临潇一眼,见她面色无恙,这才放了些心。
倒是张敛说了话,只端着茶杯喝,再无一点表示,仿佛他刚说过的话是再正常不过的事情。
卫临潇面上虽没什么,心中却大急,她才从卫府里回来不过半日时间,难道真有什么风吹草动的事不成?
就盼着早些晚膳,好回院里让沈妈妈派人去找书墨打听一下,再不济,也许张掖那里能套些什么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