毫不客气的看了回去,视线还重点在这位人面兽心的表兄胸腹部打了个转儿。
蒋观良脸色青白了一阵,捏着拳头避开了师攸宁的视线,距离竹林中遭罪的事已经过去了快两个月,可他还是时常会做噩梦。
什么娇弱的表妹,比食人花还狠毒和可怕,蒋观良觉得自己这辈子最后悔的事就是招惹了佟扬灵!
召集这么些人,师攸宁猜测蒋老太太要放大招,只是心里再活跃,她面容倒一如将既往的平静,当然还不失时机的往跪在院子里的蒋月桥这个表姐身上投了好几次同情与担忧的视线,免得被人说嘴自己铁石心肠不是。
师攸宁的内心戏,我真是一个体贴人心的好鬼差!
她目光在大堂中一扫,舅舅蒋维城倒还算坐得住,舅母小李氏瞧着蒋月桥跪着的方向,拿着帕子抹眼泪的动作就没停过。
老太太不发话,谁也不敢先开口。
蒋老太太坐在上头,虽说子辈、孙辈都有,但她当初弄死老国公的庶子庶女太多,这会儿瞧着屋里就有些空荡荡的。
浑浊的眼将下头人的一举一动皆收在眼中,最疼爱的小孙子蒋观砚,蒋老太太不想让他早早接触这些污糟事,消息是瞒着的,是以这会儿蒋观砚还在国子监呢。
至于端正坐着也不知在出神些什么的儿子蒋维城,以及瘦巴巴腰都弓起来的大孙子蒋观良,蒋老太太一眼扫过去眉心的褶皱便深了些。
儿媳妇小李氏哭啼啼的,原本有姑侄的情分在蒋老太太还算宽容,可如今和怀恩侯府只是个面子情,在老太太看来小李氏这般只知道哭天抹泪的作态真是让人挺腻歪。
这一圈儿打量下来,倒是是不时拿担忧神情觑着院子里跪着的大孙女的,外孙女儿佟扬灵最合心意,蒋老太太感觉心里头熨帖了些。
心软的孩子到底好拿捏些,蒋老太太绷着的面容松弛了些,外孙女儿怎么了,控制得当了府里定然是会跟着沾光的,再说了小孙子蒋观砚和这个表妹也投契,这再好不过了。
这样想着,蒋老太太心气儿平了些,看向师攸宁道:“扬灵,去将你大表姐带进来,这昏天黑地的,难不成我就是那黑心的,会让孙女儿在外头跪一宿不成?!”
小声哽咽的小李氏拿着帕子的手一僵,眼睛虽还湿着,但到底不敢再哭出声来。
佟扬灵答应一声就去扶跪在萧瑟秋风里的蒋月桥,心中却道外祖母活了这么些年,外头多冷她未必就不知道,可见是真的要给蒋月桥一个下马威的。
哎,老人家的心黑不黑的另说,但又冷又硬却是一定的。
蒋月桥浑身冷的冰块一般,头一次十分顺从的靠着师攸宁被搀进了屋,亮堂的烛火下一瞧,脸白唇紫的冻的绝对不轻。
人扶进来了,便听到蒋老太太冷哼一声,师攸宁就看到原本准备起身的小李氏嗫嚅着又坐了回去。
师攸宁心底叹了一回,小李氏能将庶女和姨娘调教的规规矩矩,本身就不是个简单人,可面对作为姑姑的婆母却也只能怯弱无助,这怕不是应了那句恶人自有恶人磨!(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