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夏草如今是凤藻宫的大宫女兼女官。
这两个如今已经在漠北这几年,在师攸宁的耳濡目染之下,早已历练出来。
是以,师攸宁看着春萍神色愤懑又焦心的进殿,还觉得有些奇怪。
春萍看了一眼偏殿,有些欲言又止。
陛下今日休沐,昨夜便宿在凤藻宫,如今正在偏殿教太子殿下读书呢。
如今禀上夏府的事,岂不是令小姐在陛下面前蒙羞。
师攸宁摆手:“有什么事便说罢,陛下不会怪罪。”
说是不会怪罪,其实是她与耶律渊感情甚笃,压根没什么可瞒他的。
耶律渊耳聪目明兼了解妻子的心思,俊美的面色不由舒展。
小包子耶律庭轩因为贪玩昨日没有背诗,才被训过。
见父皇心情好,他顺杆便爬:“父皇,儿子头疼。”
耶律渊对这小子昨夜意图溜进他与妻子寝殿的事很不满,捏他脸:“每日加背一篇,便不会头疼了。”
明明东宫布置的舒适,这小子偏偏宁肯睡凤藻宫的侧殿也不走。
忒也误事!
耶律庭轩慌忙捂嘴,含含糊糊的道:“不疼了不疼了。”
然而他发现,自家父皇面色貌似更严肃了,凶凶的,很像那天抱他上朝时发火的时候。
师攸宁吩咐春萍:“既来了,便请进来了。”
以夏家人的贪婪与大胆,如今还算是来的晚了呢。
春萍才出去,师攸宁便发现耶律渊从偏殿过来了。
师攸宁窝在软榻上,桃花眼软踏踏的看向耶律渊。
她来了月事,虽然几年调养下来早已不腹痛,但总归还是不舒服。
耶律渊被妻子雾蒙蒙的目光看的心头一软,拥着她一同坐了,这才问:“谁来了?”
师攸宁脑袋靠在耶律渊肩头:“陛下不是听到了?”
为方便耶律庭轩游荡,偏殿与正殿只隔着半扇木质镂花窗,还开了一道门。
耶律庭轩颠颠的跑过来,从柱子后面探头,学着父皇的话:“谁来了?”
耶律渊原本因想起夏府亏待心爱之人不愉,见幼子鹦鹉学舌,没忍住笑了出来。
师攸宁冲耶律庭轩招手:“不重要的人,无须在意。”
耶律渊摩挲妻子柔软发丝:“阿宁说的对,的确是不重要的人,你有朕和庭轩就够了。”
他心中已有了主意,让师攸宁逗弄幼子,将见夏府老夫人的事揽在了手里。
夏府老夫人为和久别且苛待好些年的孙女叙旧,准备了一箩筐的话。
可是没成想宫人传话说皇后病了,皇帝召见了她。
夏老夫人可没胆子将皇帝真当成自己的孙女婿。
当然,耶律渊也没恭敬待她的意思,连叫起都没有,让跪着回话。
满殿的宫人们眼观鼻鼻观心的站着,对帝王对夏府是个何等态度有了深刻的认识。
耶律渊起先面色还作出宽和样。
他问起夏老夫人皇后幼年的生活小事,诸如喜欢吃什么穿什么之类。
夏府老夫人哪知道这个。
她在皇后年幼时有限的关注几次,是试试探探的想要将人弄死一了百了。
再多,那就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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